八柳也跟着转头,克制着道:“先生,信号恢复的时候我确实在卫生间,但信号再次屏蔽之前、我赶回来了。”
“……”克恩先自我反思了一下,不要对心理或者精神有问题的人抱有什么正常期待,然后忽略容易让现场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争议点,直戳重点,“所以说,我们上去之后,各位都单独行动过?”
他转头看向副机长先生。
副机长先生连忙低声道:“有人想上卫生间,有人渴了,又有人饿了但不想吃桌子上的那些东西,还有人觉得冷去拿了一次衣物。”
克恩再次:“……”
确实都是一些无法拒绝的要求,而且这里又不是监狱,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时候,其他人也顶多是嫌疑人,不可能像是对待监狱里的犯人那样严格要求,他拽住身上披的那件毛毯。
随便地了一下点头,看向其他人。
长发男瞬间移开视线,怒气冲冲地去看客厅旁边摆着的花瓶,八柳低咳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副机长先生说的没错,短发男尴尬地左看看、右看看。
“对了,侦探先生要不要换一下衣服?”上尾小姐伸手揽了揽自己肩膀上的披肩,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的询问,“我刚刚上楼去拿衣服的时候把所有人的衣服都带下来了,还多拿了八柳先生的一套衣服。”
八柳先生转头,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套着透明防尘罩的西装,补充了一句,“是专门定制的西装,还没有拆开过,很干净。”
闻言,克恩先抓住重点‘刚刚去楼上拿衣服的是上尾’,他伸手接过那套西装,客气道:“麻烦两位了。”
现在这个时候、单独找个地方换衣服太不合时宜了,他只简单地把西装外套抽出来穿上,一上身就感觉到了古怪。
可能是长期服用药物的原因、又或者是有锻炼身体的习惯,八柳先生的体型有些微胖、没到阿笠博士的那种程度,克恩又比八柳高了不少。
按理说,他穿八柳专门定制的西装,应该会觉得有些小和宽松,但他感觉很合身。
“合身吗?”八柳先生,又解释道,“这套衣服不是我自己穿的,是我估量着一位先生的身形专门定制的。”
“我经常把它挂起来,这样能让我感到安心。”
……好家伙,原来这套西装和神像的用法差不多,还好八柳没在西装面前供香,不然衣服早就被腌入味了。
“很合身,谢谢八柳先生。”克恩不动声色道,他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甩出一个惊雷,“刚刚信号恢复之后,我们已经报警了。”
此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微变了起来。
其他人先是下意识互相面面厮觑了一下,才浮现出惊喜和隐隐担忧的表情,长发男道:“报警了?太好了!”
他又支支吾吾地询问,“那个,大侦探先生,一年前那个事……我们不会被警方……?”
啊,怪不得第一反应不是瞬间惊喜,原来是担心一年前那件集体沉默事件被警方知道后、自己也会被惩罚。
“一年前那件事涉及了人命,但各位只是选择性的沉默了,”克恩用不带批判或者赞美的语气陈述事实,“今天的这起桉件,绝对比一年前的桉件要严重。”
长发男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克恩瞥了他们一眼,侧首和两位工藤对视,在他和其他人进行交流的时候,这对父子都一致地选择暂时旁观,用旁观视角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见他看过来,工藤新一收回视线,低声道:“先去仓库?还是先梳理他们单独离开的顺序和时间,排查谁有时间开关信号屏蔽器?”
“我们不知道信号屏蔽器在哪里,而且它不是即时的,开关都有延迟,要盘这件事很麻烦。”克恩也低声回复,并迅速做了决定,“工藤先生负责来询问其他人吧?”
工藤优作也是一个推理作家,而且以前大概率学过心理学、或者是个社交熟手,对如何和人类相处很在行,如果是这个人负责询问其他人,大概率能把这件事梳理清楚。
他继续用那种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不是批判也不是赞美的语气,单纯转述了一下自己推荐工藤优作负责这件事的理由。
“冒昧问一下,”工藤优作失笑,“King先生为什么会认为我学过心理学?”
克恩投去静静凝视的视线。
从见面开始,工藤优作就一直在不干人事,踩着似人非人的边缘徘回,每次都精准踩住令人有些生气、又好像没那么生气的点。
不是学过心理学、专门研究过人类,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不管哪一种,社交等级一定很高。
而且,哪怕是遇到命桉,他的角色定位也很微妙,大多的时候都比克恩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有种静静打量周围、不破坏剧情发展进度的微妙感。
他不会是……感觉到了这里是回忆、不是现实了吧?
上个教学模式中,最后时刻的小白也有些古怪。
“好的好的,”面对克恩的凝视,工藤优作迅速放弃这个深究这个问题,只笑着点头,“我会努力询问出来的。”
不当人先生转移视线,看向楼梯下方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