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机长先生讪讪,他转移话题道:“八柳先生的情况还很严重吗?”
从外表看,上尾小姐大概三十多岁,她有着一头微卷的褐色长发,脸上带了一点清澹的妆、嘴唇上是不太鲜艳的口红,香水也是不浓烈的花香,眼睛是狭长类型的,似笑非笑的眯起时很有一种狐狸感,她瞥了一眼其他人,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他本来还好好的,上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丛林里转了一圈回来就控制不住了,再等几个小时就好了。”
然后转头,对着克恩眨了眨眼睛,“这位先生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哇哦,”她的目光流转下来,礼貌性地没吹口哨,只给予人类最真诚的赞美,“好漂亮的腹肌。”
克恩·波本:“……”
“谢谢。”他也礼貌性平静回复,又顺势用开玩笑的口吻解释,“非常抱歉,我登上直升机的时候刚好在沙滩,我想我的装扮可以作证。”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脚上的沙滩鞋。
穿着沙滩鞋的时候,无论是开直升飞机、还是在丛林里快速穿梭,都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不过克恩·波本没怎么感觉到不方便,就算在丛林里走了一段时间,这双鞋上的泥也很少……起码比某位工藤先生皮鞋上的泥要少。
“是吗,那我想你肯定很需要一条毛毯了?”上尾小姐向客厅那边的桌子走去,又从沙发上拿了一条白色的毛毯走回来。
克恩伸手接过,披在身上,并且给予更真诚的道谢,“谢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上尾小姐眨了眨眼睛,视线再次在他脸上流转了一下,突然皱了皱眉,“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摸了摸狭长的眼尾,不确定地道:“我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你,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可能单纯是因为样貌。
“还有这位先生,”上尾小姐又转头看向工藤优作,“我也感觉很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工藤优作无奈扬眉,“或许,是因为十多年前,我曾不幸地上了一架飞机?”
嗯?工藤优作也是十多年前那场飞机事故的受害者?
克恩立刻抬头看向工藤优作,对方也看过来,苦笑了一下。
“?!”上尾小姐也明显惊讶了一下,“但是我应该没在协会里看到过你吧?”
旁边,副机长先生低咳了几声,“当时飞机事故发生的太突然,你可能慌乱、没有注意过工藤先生,但是飞机事故出来的前十分钟、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桉。”
“我当时还是警方人员、所以帮机组人员管控了一下现场,当时工藤先生……也在。”
说到‘工藤先生’的时候,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是还想再另一个人的意思,但中途停顿住、便匆匆收尾了。
“事实上,”工藤优作无奈扬眉,“当时新一也在飞机上。”
克恩:“……?”
他缓慢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十多年前那场飞机事故的受害者们包围了。
果然,他是那个局外人,还好,他是那个局外人。
局外人只能干巴巴地附和一句以示同情和提醒,“别墅里的其他人也坐过那场飞机吧?真巧。”
“是啊,真巧。”工藤优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现在,这个小岛上的所有人,都是那场飞机事故的幸存者了。”
局外人·克恩看向对方,又看了看皱眉、用手臂环抱起自己的上尾小姐,理智又礼貌地选择了闭麦,只对工藤优作露出一个非常绅士的笑容。
工藤优作假装没看见。
但是工藤新一看见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现场的所有人,明显也意识到了现在的问题:暴风雪山庄模式。
于是,这个未成年沉思了一下,便捧着杯子突然问道:“对了,上尾姐姐,别墅里的其他人呢?是去冲浪了吗?”
他露出有些夸张、却又在正常范围内的兴致勃勃表情,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了一下,“冲浪好好玩!”
然后又压住了兴奋的表情,低眉顺眼地瞥了一眼工藤优作,把剩下的话用这个动作全表露出来了:可惜魔鬼老爸一生作恶多端、不让我冲浪。
不管其他人都没有从这生动形象的举止中理解,起码上尾小姐按照工藤新一的预期理解了,她脸上的那种不安扫去,转而变成了笑意,“上尾姐姐?我可是快四十了,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叫我上尾阿姨才对吧?”
她无奈笑道:“其他人都出去玩了,说是有一个丛林冒险的活动,谁先按照地图找到宝藏、谁就会获得惊喜大奖,我和上面那个家伙走不开,就待在别墅里了。”
嗯?那就是说,别墅里只有上尾小姐、以及处于发病中的八柳先生?
八柳先生大概率还被关在某个房间里?
那刚刚在别墅的大落地窗前挥手的人是谁?
抓住这些疑问的同时,克恩瞥了一眼戴上微笑面具的工藤优作,又瞥了一眼没反应过来的副机长先生,然后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接到暗示,立刻再次‘惊讶’道:“欸,上尾姐姐居然快四十了?完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