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楚平的笑声打破了可怕的宁静,黄历、吴尘、凌统暗暗松了口气。别看楚平长期镇守灵秀宫,似乎是远离朝政中心,但在李沐心中,楚平是无可替代的,是真正可以生死相依的亲人和兄弟。这种没有任何功利性质的信任和依赖,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也是经过岁月考验和硝烟洗礼的,所以楚平的一句话往往能让李沐回心转意,只不过楚平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条件支持李沐的。
李沐奇怪地看了看楚平,问到:“朕都被那小子扒开嘴巴灌酒了,普天之下有这么窝囊的皇帝,有这么嚣张的臣子吗?这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呢?”
“陛下刚才还说自己老,现在有个十六岁的玄境强者跟你勾肩搭背还管你叫大哥,陛下你觉得自己老还不老呢?”楚平问。
“嘿嘿。朕觉得自己又活回去了,又有了当太子时的感觉。那时候,朕是监军,刘文静为军司马,颜启为前军主将,段志为中军主将,你为后军主将,薛赞为左军主将,朕的弟弟李汐为右军主将,罗襄和刘钊为后勤辅军督办。咱们十五万大军杀出白马关,和耶律汲的十万金狼骑激战于狼山之南。那一战惨烈异常,朕的弟弟李汐死战不退,力尽而亡。但朕也没让耶律汲那老狼得了便宜,十万金狼骑,朕杀了八万有余。还把耶律汲的叔伯兄弟杀了个干净,朕还一箭射死了耶律汲的长子。哼!那小子若是活着,赫舍里不知道得强大成什么样子呢!这一仗之后,朕成了大燕皇帝,然后就再也没能纵马疆场了,再也没能体会到兄弟几个围坐火边,喝酒吃肉吹牛看星星的万丈豪情了。你说得对,这小子虽然没大没小,嚣张跋扈,但总算说了句实话。嗯,但是,这小子着实可恶,不罚不行!大朝会他不用去了,关在灵秀殿内禁足半月,少一天都不行!”
“陛下仁慈宽厚,英明睿智,所做决断再好不过,臣等绝无异议。”
楚平、吴尘、凌统、黄历齐声赞颂皇帝英明。李沐嘿嘿一笑,点了点黄历的脑门说到:“三儿,你点了那小子哪个穴位了?”
“回陛下,老奴点了他麻筋儿了。”
噗,楚平差点没忍住,他硬生生地把笑憋了回去。
李沐看了一眼黄历,转身看着躺在地毯上打呼噜的刘浪,他的神情很是复杂。刘浪的那张脸在李沐眼中逐渐模糊。恍惚间,李沐仿佛置身于漫天的桃花中,一张明媚娇艳的脸越来越清晰。她捧着左手举着一本书,右手竖起一根手指狠狠地戳到李沐的腰间。
“哼!我点你麻筋儿了,你不能动了。”
于是,十三岁的李沐就乖乖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她欢喜异常,围着李沐一边转着圈的戳戳戳,一边喊着:“我练成点穴术啦。”
李沐用力眨了眨眼睛,强行把泪水憋了回去。他转过身踢了黄历一脚。
“你这老货,竟然学会胡说了。你偷偷管旺财叫三儿以为朕不知道吗?跟谁学的。罚你今晚看着这小子,明天自己回奉天去。这小子的家里你盯着点,都是些什么人啊,也不查查底细就往家领,以后还想不想过消停日子了。哼!你替他把这事捋顺。”
“老奴遵旨。”
“阿平,刘浪禁足这些日子,你帮朕看着他。刚破镜,还需要固基呀,不要让他任性胡闹。交的都是以什么狐朋狗友啊,哼!”
“臣遵旨,陛下放心。”楚平答到。
“吴尘、凌统,随朕回奉天。那个刺客关进异术院玄冥鬼狱中,由你们俩个派人守卫,必须保证南荒夜枭活着。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把他带出玄冥鬼狱半步,违者罪同谋反,杀无赦!”
“遵旨。”
“哼!刚消停了一阵子,又开始折腾了,这是逼着朕下死手呢。这回朕要看看,你们谁能玩出新花样。备驾,回奉天。”
李沐说完转身来到刘浪身边,他伸手摸了摸刘浪的脸,又从黄历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盖在刘浪身上,随后转身来到桌边抱起小玄。
“回奉天之后,朕准你到朕的御厨里偷吃,好不好?”
“好。”
“哈哈,就这么说定了。看好了你哥,别让他再惹祸了。”
“嗯,知道啦。”
李沐摸了摸赛雅的头说:“别扔下你原来的主人,她其实挺可怜的。”
“赛雅明白。”
李沐并没有因为赛雅能说人话而震惊,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样。他转身进了偏殿,黄历赶紧跟了进去,他要为皇帝收拾行囊。趁这功夫,吴尘悄悄问凌统:“麻筋儿?有这个穴位吗?”
论到点穴术,术修就不如武修了,所以吴尘才会问凌统。
“麻筋儿嘛,这是陛下和某人的专用穴位。不是跟陛下一起上过战场,在一个酒囊里喝过酒,啃过同一根羊腿的人是不知道的。变戏法的,那时候你还在闭关冥想,准备突破玄境呢,所以没赶上。”
“哦哦。”吴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一艘巨大的龙舟缓缓升起。当高度超过灵秀山主峰的时候,龙舟调转方向,巨大的龙头对准了奉天城。随着一声号响,龙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光痕,转眼消失在远方。
“你别替这小子担心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