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茂密的灌木丛中被开出了一块平地,帐篷就搭在这块平地上。清风吹过,芦苇婆娑,野花的香味随风浮荡,随即被引人垂涎的烤鱼味道所覆盖。
小玄吐掉一整根鱼刺,然后拍着肚子打着饱嗝仰躺在草地上。吃得太撑了,她现在是连一根爪子都懒得动。
小金很勤快,在吃了刘浪为它准备的生肉之后,就飞到湖面上抓鱼。没想到小金竟是个抓鱼好手,只见它猛一探头,再抬头时嘴里肯定有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小金喜欢活吃,当看到刘浪示意不用再烤鱼之后,小金叼着肥鱼落到岸边。它将肥鱼扔到草地上用一只巨爪按住,随后撕着吃起来。这吃法多少有点血腥,刘浪决定不看,怕倒了胃口。小玄倒是一脸的向往,想必以前也没少生吃。
嗡嗡嗡。
刘浪皱了皱眉,现在他有些讨厌小镜子加金海螺的组合了。古代嘛,走路就得靠腿,找人就得靠喊,一封信送到地方,没有个十天半月你好意思管这叫古代?现在可好,自打有了这玩意儿之后,刘浪觉得自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是谁整出来的破玩意儿啊,这不是造福,这是坑人!”
发了句牢骚之后,刘浪赶紧举起镜子和金海螺。
“哎呦喂,我的阳泉侯爷,快点回来行不?”
“正往回走呢。”
“哎呦喂,走可不行啊,你得赶紧飞回来。拓跋显又回来了,谈判本来挺顺利,眼看就要谈成,可他一回来立刻停了。拓跋显说,没有你啥都不谈。还有,昆弥萨兰来了,天天到你家去见海兰,那小嘴儿可甜了。赶紧回来吧,不然后果难料。”
“太子呢?不是答应帮我照顾家的吗,他就看着不管呀?”
“哎呦喂,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况且人家每次登门都不空手。也就是聊天喝茶下棋,还说对你非常仰慕,人家做的分毫不差,你还能把人家往外撵?”
“这是遇上癞皮狗了呀,我这就回去。”
汧阳郡位于从西、北两个方向通往奉天的交叉点,也是拱卫大燕国都西北方的屏障,因此号称“京师锁钥”、“奉天门户”。这里长期由大燕最精锐的京师十二卫轮流驻防,每三年换防一次。此时驻守汧阳郡的正是武威侯薛赞的左武卫。
汧阳城是个大城,无论哪方面都是边郡的郡城所望尘莫及的。因此也成了来自西北两个方向上的各国使团,各部首领在进入奉天之前的驻扎地。礼部也在汧阳开设了规模较大,档次较高的驿馆用来接待各国使节和部落首领。因为驿馆占地很广当然不能建在城里,所以选在了汧阳城东北靠近汧河的平坦之地修建而成。远远望去雕梁画栋气象万千,犹如一座宫殿一般。所以,往往有些没见过世面的部落首领,一到汧阳驿馆就以为到了奉天皇宫,顿时兴奋得大呼小叫,死乞白赖管汧阳驿叫奉天宫。于是汧阳驿就有了个“小奉天”的别称。
这天一早,昆弥萨兰早早地来到大燕阳泉侯刘浪住的院子门口,向着挡在门口的任雄拱拱手,未曾说话先露出笑脸。
“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大良亲王昆弥萨兰前来拜访耶律海兰公主。”
任雄看着个子刚到他胸口的昆弥萨兰,心中一阵无语。这孩子来的太频了,一天一趟都算少的,早晚两趟属于正常,高兴了一天来三趟。虽说离得不远,可也没有这么串门的呀,这还让不让主人家过消停日子了。
任雄真的很想对昆弥萨兰说:“你们哥俩一个高傲得目中无人,一个和气的像邻家碎娃,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但有一点你们哥俩一样,都是一样的讨人嫌,惹人烦。”
就在任雄打算给昆弥萨兰通报的的时候,拓跋显来到门口,他坐在马上俯视着昆弥萨兰。
“海兰公主是赫舍里的公主,不是大燕的公主,想见她就到赫舍里使团驻地去见。”
“昨天我还见过海兰姐姐,她也没说要搬回赫舍里使团去呀?”
“我就是来接公主回赫舍里使团的,想见她就去赫舍里使团门口等着去。”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本王跟你好好说话,你却对本王恶语相向,你是不是看本王年纪小好欺负哇?”
拓跋显低头对昆弥萨兰说:“我是为你好,你哥哥被谁切了胳膊腿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事没过去多久啊。怎么,你觉得你比昆弥契利还厉害?”
“我不如我哥哥厉害,但我也从不会借着我哥哥的名头涨自己的威风。我来见阳泉侯是奉我母亲,大良女王之命。见海兰姐姐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姐弟相称,不像你想的那样龌龊。”
“我有说过你龌龊吗?看你年纪应该和刘浪差不多大,不过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免得不是少了大腿就是缺了胳膊。”
“背地里说人坏话,还被人听到了。拓跋显,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刘浪从门里走出站在台阶上。拓跋显抬头看着刘浪,微微一笑说:“我在背地里说你吗?分明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嘛。再说,我说的有错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天不见,拓跋兄别的本事没见涨,脸皮却是厚了许多。”
“阳泉侯过奖,愚兄这是跟你学的。”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同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