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他和你都是小孩子。”
满唐拿布沾着热水替秦扶言擦去身上血污,让满藏继续多烧点,屋里屋外都在忙。
秦扶言轻哼一声,那张苍白的脸上烧出绯红,满唐拿沾湿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头。
忘记买退烧的中药。
好在家里之前还剩下原身上山采的柴胡,满藏进来送第二盆热水,满唐有些歉疚的看了他一眼。
“阿藏,你能帮忙煎点药吗。”
虽然不知道阿姐和眼前人的关系,但满藏可以看出满唐的在意,他憨憨的一笑,“说什么呢阿姐,我这就去。”
等上好上药绑好绷带,已经到了后半夜。
满唐累的腰酸背痛。
这具身体到底也不是多能折腾的。
除了前胸的刀伤,秦扶言后背还有箭伤,箭头被他拔了出来,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满唐找了满藏不穿的旧衣服给秦扶言换上,桌子上的中药冷的差不多了。
她单手端药,抬起秦扶言的脑袋,声音温柔,“张嘴。”
秦扶言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行走,那些杀手成了长着翅膀的恶魔,他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浑身酸痛。
然后掉进满是岩浆的滚烫热水,秦扶言挣扎着想要睁眼,额头上传来冰冰凉的手指。
他贪恋似的蹭了蹭,嘴边是中药的苦味。
汤汁顺着喉咙往下,秦扶言睁开没有焦距的眼睛,条件反射的咽下苦涩的汤药。
眼前的姑娘穿一身鹅黄,看不清楚眉眼,但是笑容不带任何恶意。
他想道谢,姑娘的手按在他的眼睛上,“睡吧,睡醒就好了。”
秦扶言迷茫的睡去。
满唐捶了捶后腰,到半夜的时候,她就让满藏先去睡了,毕竟他也辛苦了一天。
好在今天床和被褥什么的都能送来新的。
天边亮起一抹朝霞。
满唐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
村里不知道谁家的公鸡打鸣,狗叫声偶尔响起。
她从井边打了盆凉水洗脸,还没擦干净,外边来了辆满满登登的牛车。
“请问,是满姑娘家里吗。”
是陈记的伙计。
满唐清清脆脆的哎了一声,推开篱笆院子。
都是昨天见过的,面熟。
“来的这么早啊,麻烦了。”
伙计是个看起来精明的,脸上带着笑,“掌柜的吩咐了,说怕耽误您用,天还没亮咱就来了,满姑娘您看,东西给您放在哪。”
米面这些都收进厨房。
伙计看满唐昨天出手那么大方,还以为是地主家的,三间茅草屋从外观看着实有些破。
满唐本来打算休整休整,一来费时费力,二来也没必要,她盘算着在旁边重新盖几间。
满藏被外边的声音吵醒,昨天头一回睡新棉被,软乎乎的,他幸福的差点掉眼泪。
揉着眼睛出来,伙计已经把东西卸的差不多了。
“阿姐。”
满唐顺着声音回头,“醒啦。”
满藏脸都没洗就去帮忙,等到天边彻底亮起来,一牛车的东西也卸完了。
伙计擦了擦脸上的汗,“满姑娘,您数数,数量能不能对的上。”
连带着肉食和蔬菜,都在这里了。
满唐简单的扫了几眼,心里有谱,“对的上,麻烦了。”
她把余下的银子结清,另外抽了点铜板递给伙计,“辛苦了一早上,别嫌弃,拿去买点早饭。”
他们送货都是店里安排,没有另外的福利,满唐给一文钱那也是另外挣的。
伙计立刻堆笑,“满小姐太客气了,行,下次有需要再来店里,我就先回去了。”
姐弟俩和伙计挥手告别。
“烧水做饭。”
话音未落。
门口又来了三辆马车,“请问是满姑娘家里吗。”
家具店的。
满唐和满藏对视一眼,满唐上前开院子,“是这里,快进来。”
家具和米饭不一样。
这东西人家得给在屋子装好,屋子里还有个睡着得秦扶言。
满唐把板车上铺好被褥,和满藏把秦扶言架出来放上去,找了个阴凉地睡着。
然后一人收拾房间,一人把不要得破烂都丢出去。
这个动静太大,很快就引来村子里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