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满门勋贵也不为过。
满唐提起的这几个职位,就是一个彪哥也惹不起,何况这些在一个姓里。
他上下翻动令牌,通身的气质冷然,“我如何相信你。”
满唐这才抬头,脸上带着笑。
“你已经相信了。”她个头小,但气场丝毫不输,“来之前我找了快脚,若我今天不能带银子回去,不出三天,徽州满家就会知道家里的四公子在明悟城被人活活打死。”
满唐捏住彪哥的死穴,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五百两,我同你签下协议,我爹是因为思念我娘抑郁而终,和兴隆赌场毫无关。”
屋子里有些安静。
彪哥手里的核桃飞速旋转,也不晓得过了多久。
彪哥头也没转,“阿大,去拿纸笔。”
这就是成了。
满唐表面不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原身父亲活着的时候除了喝酒赌博,没管过他们姐弟,这五百两权当他死后赎罪。
桌子上的茶烟气袅袅。
彪哥看着满唐一手簪花小楷,想起在门口这姑娘标准的官家礼。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前我倒是小瞧你了。”
协议写的清清楚楚。
满唐把白纸往彪哥的方向推了推,“原先不管怎么样,有个爹就有个家,您不给我们活路,我还有弟弟要养,总得给自己想个法子,您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
面对金主,满唐连敬语都用上了。
彪哥随意的扫了几眼,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
协议一式两份。
满唐痛快的也签下自己的名字。
阿大去拿银子。
满唐把协议仔细收好放进怀里,彪哥似有感触,“若不是你年纪小,又是个女娃,我这赌场还真缺你这样的人才。”
满唐笑了笑,“彪哥抬爱。”
多余的话不再多说,左右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五百两银子,四百两银票,五十两整银,五十两碎银。
彪哥有意交好,做事自然细心。
满唐拿了银子,冲着彪哥行礼,“既是如此,便不打扰彪哥,先行告辞,祝您……”
她顿了顿,“财源滚滚。”
“阿藏,我们走。”
满藏都开始到现在,秉承着阿姐吩咐的守着板车,不开口不说话,纵使脑子被接连而来的信息炸到死机,也表现的十分淡定。
二人从小院出去。
彪哥看了眼板车上的白布,朝着身后吩咐一句,“找人看着他们,确认尸体下葬,另外派个快脚去徽州城,我倒要看看,满家四公子……”
立刻有人下去安排。
而这边上了大街的满唐姐弟,满藏拖着板车,压低声音,“阿姐,你刚才在赌坊说的……”
满唐怀揣着巨款,一脸平静,“回到家再跟你细说,走,找个偏僻的地。”
他俩对明悟城不熟。
在整个巷子里左拐右转,身后跟踪的小厮一个没看住,板车消失在视线里。
他也顾不上藏匿,立刻四处翻找。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满唐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小厮立刻要躲,满唐毫不避讳,“回去告诉彪哥,我爹的尸体让我们丢进溪涧顺着河流下去了,他生前对我们不好,我也懒的给他挖坑,对他的尸体如此不尊重,算是给彪哥一个把柄。”
小厮低着头,余光看向满唐,满藏拖着板车回来,上边果然空空荡荡。
“去徽州调查没问题,他不出卖我,我也不会出卖他。”
一番说辞条例清晰,彪哥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上倒真是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容。
“是个奇女子,得了,下去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五百两。
对于赌场不过九牛一毛,彪哥用这点银子换个安生,倒也不亏。
满唐也没说错。
那个穿着原身父亲衣服的稻草人,确实被他们仍水里了,打发了一桩心事。
趁着还有板车。
满唐带着满藏开启了疯狂购物的模式。
明悟城里最大的陈记米面粮油店里,过了早上那阵子忙劲,小二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理铺子,看见满唐二人进来。
他搭眼一扫而着,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倒还算热情,“客人要买什么,咱家店里应有尽有。”
木头做的围栏里摆着样品,满唐指着打好的面粉,“白面五十斤,玉米面称五十斤,大米来五十斤。”
她一开口就是大生意。
平日里财主管家才敢叫买的斤数,小二以为自己看走眼了,脸上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
“行,您买的多,咱店里提供送货服务,您这是买了给整个府上……?”
他想问满唐是哪个官家的。
满唐一听还有送货到门的好事,她原先还想着两个人拉货挺费劲。
闻言嗯嗯,“桃花村送吗。”
听起来是个地主老财,小二点头,“送,送的。”
“那成,别的我也多要点。”满唐这个口气引起柜台后边掌柜的注意,他手里捏着账本子。
“小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