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唐还在岳珊这里,晓得之后要分别,母女二人都很珍惜现在的日子,满唐坐在镜子前边,岳珊替女儿梳妆。
她恍然想起当初午后,那个一身白衣带着孩子的女人,眉眼温婉,同满相方站在一起如同璧人。
她曾经也羡慕过柳如月的,也想过把她纳为妾室,日后好好相处,身居高位,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
只是物是人非。
自己作死,老天都帮不了。
满唐嘴上抹了口脂,整个人青春明亮,她朝着探子摆摆手,“再探,打听一下是谁上京告的御状,必要时刻,在背后推一把。”
探子抱拳称是,随后退下。
满唐从位子上站起来,阿清守在门口,她吩咐一声,“阿清,通知林金,逍遥王府近日避客,王妃失母痛心,卧床不起。”
戏总是要演全套。
阿清立刻去找林金。
秦扶言还在书房没出来,满唐也没去打扰,陪着岳珊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在王府这段日子,满唐给她添置不少东西。
“对了,阿娘等等。”
小姑娘急匆匆的往返自己的屋子和岳珊,因为有些急,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给。”
满唐把手上一摞银票塞进岳珊手里,“出门在外,难免遇上什么事,阿娘拿着这个,有钱心里不慌。”
这还是岳珊之前封在里衣的银票。
很多都已经看不清楚字迹了。
小姑娘满心热枕,毫无保留,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岳珊笑着把银票推回去。
“阿娘给你的你就收着,忘记你外公以前是做什么的了,阿娘还能缺银子。”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底气。
就算岳家落败,依旧为儿女铺出一条路。
满唐没见过岳珊嘴里的外公,但也觉着,是个很牛的人。
直到下午。
满唐拎着厨房做的冰糖荷叶莲子羹去书房,秦扶言坐在软榻上,双腿放在地上,手边一堆文件。
满唐叩门。
“进。”
秦扶言一整天的阴郁这一刻一扫而光,他舒展眉头,把信件放在一旁,“不忙。你怎么过来了。”
满唐同他并肩坐在一块,端出两碗莲子羹,下方的冰块还没化,在六月的天气,一股子逼人的凉气。
“一个人吃东西有点无聊,听林金说,你中午都没好好吃饭。”
她先喂了一口给秦扶言。
秦王爷毫无原则的接过,闻言嗯了一声,“我之前在查的事情,中间一直少了最重要的线索,岳夫人送来的信件刚好对上。”
他揉了揉眉头,“因为是十多年前的问题,很多事情都模糊了,我把线索整理一下,没觉着饿。”
手边的莲子羹搅动几下。
秦扶言懒懒散散,满唐看不下去,又追着喂了一口。
他跟个撒娇的小朋友似的,满唐喂他就吃,自己坚决不动手。
好在满唐纯粹是为了找个借口过来,端正坐姿,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填粥。
“没觉着饿也要吃,饿坏了身体怎么办,我以后还要指望你呢。”
我的版权先生。
秦扶言长的好看,一举一动都很好看,他凝视了满唐几秒,随后似是不经意,“我这双腿可能好不了了,等此间事了,岳夫人也恢复了,我便给你一封合离书,你日后……”
一勺莲子羹直接杵到嗓子眼。
“你再多说一句,我保证把勺子塞你鼻孔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王爷,一时间有点心虚。
“唐唐,我是个废人。”
满唐这下真把勺子戳他鼻尖上了,她看着秦扶言的眼睛。
“你是我夫君。”
秦扶言看着满唐的表情,倒也不好说别的,总归日后时间还早。
他生硬的转了话题,“星辰县的事情,他们给你说了吗。”
他不提,满唐自然也不会惹两个人不开心,松了松语气。
“嗯,就是不知道是谁来告的御状。”
如果是星辰县的县令,那之后可操纵的就更多了。
秦扶言早上没上朝,一直守着满唐,“太傅糊涂,这一出估计得扒下满家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