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起都是女子,他急忙止住岳珊的动作,“阿娘,在外边不能脱衣服。”
一句话还没说完。
岳珊从里衣夹层拽出厚厚一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然后全部塞进满唐的手里。
“给唐唐,娘给唐唐。”
满唐疑惑的打开几张,随意扫了几眼,随后长大嘴巴。
嚯,地契!
嚯,银票!
嚯,金楼!
...
她娘藏了半个太傅府在身上,关于岳珊的娘家,满唐之前隐约在原文里看到过几句,她爹是盐使。
掌管全天下的官矿,这其中的油水自然不消多说,传闻岳珊出嫁那日,嫁妆里的金银珠宝整整装了十箱子。
所以后来被人举报贪污,皇上才会震怒。
毕竟当盐使,在皇帝的允许范围下,本身就很有钱了。
可那些嫁妆并入家用,被柳如月牢牢把控,没想到岳珊还留了一手。
原身的外公看起来果真家大业大。
呜呜呜呜。
这些家产好多!
就是没有秦扶言,自己也能带着岳珊出去过日子,她可以不喊娘,喊老板娘,给你打工!
这些地契多数都是京城的商铺,也有几家外地的,不过这些年的租金和盈利满唐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没找到岳珊,还是被太傅府私吞下了。
她牵着岳珊坐下,有心想问几句,岳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满唐,拍了拍胸脯如同邀功。
满唐勾起嘴角,“阿娘好厉害,谢谢阿娘,这些东西都是阿娘的,唐唐不要。”
她摇摇头,“给唐唐,爹爹以前给阿娘,阿娘给唐唐。”
嫁妆以前是岳家给岳珊的,她没疯之前,偷偷把这些东西缝进自己的里衣,给满唐攒嫁妆,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也从没想过把里衣撕开。
太傅府到底水深。
满唐叹了一口气。
阿清带着留着胡茬的大夫在亭子外,“王妃,胡大夫来了。”
王府里专门聘请住家大夫,平常发烧头痛,来的也及时。
胡大夫在逍遥王府很多年了,满唐哎了一声,“进来吧。”
原身和岳珊从前吃了太多苦,身子消耗的厉害,满唐想让大夫帮忙调养调养,那叠地契被满唐胡乱的塞进袖子里。
大夫把脉的时候岳珊挺安静,那双秀美的眼睛里带着单纯,她很瘦,但五官到底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胡大夫,我娘的身体怎么样。”
胡大夫看起来五十多岁,穿青衣,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药香的儒雅,他单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夫人过去身体损伤的厉害,日后得好好养着,万不能再受凉受寒,对于平常人来说简简单单的风寒,可能在夫人身上都是一场重病。”
他从药箱里取出纸笔,“草民先开上半个月养生的汤药,夫人每日喝上一碗,膳食也要注意,虚不受补,不是一天就能养好的。”
满唐连忙道谢,胡大夫的笔记清雅,开好岳珊的方子,又替满唐看了看。
相比较岳珊而言,满唐因为年轻,虽然之前也伤了气血,好在吃上几天补药,日后多多注意就行。
满唐点点头,想起黑黝黝的中药汤,她两只手搭在桌子上,小心翼翼。
“胡大夫,这个药能不能做成药丸啊,或者里边放点糖,不然实在有点...”
她就差把好难吃写在脸上了。
满唐年纪小,胡大夫笑了笑,“王妃若是嫌苦,草民自然可以捏成药丸,但是不能加糖,良药苦口。”
满唐的方子还得胡大夫做好之后再去拿,倒是不急。
满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多谢胡大夫了,日后麻烦的时候还很多。”
胡大夫推拒,“草民本身就拿王府的俸禄,替王妃看病理所当然,再多给就是折煞草民了。”
两方推辞之下。
门口的小厮急匆匆的进来汇报,“启禀王妃。”
“礼部郎中魏大人及夫人携女前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