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年?!”
三人异口同声,奚青洲被惊的一愣,随后轻笑,“下官来同殿下公主辞行,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满唐哆哆嗦嗦,“怎么这么突然,奚大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满世广紧随其后,“没有一点点防备,奚大人这就要离我们远去。”
满川抿了抿嘴,“奚大人虽然走了,但是他的精神还在,我们要坚强,要鼓起勇气重新面对生活!”
“呜呜呜,奚大人。”
外头阳光未落。
奚青洲现下只觉着自己应该躺在棺材里,脸上盖着白布,旁边最好有人吹唢呐,还得烧点纸钱。
不然都对不起这三位的脑补。
他仰头看天,垂下的袖子生无可恋,那边三个戏精还没从戏里出来,奚青洲往前探了探脑袋,想着解释一句,“殿下,公主...”
“呜呜呜!奚大人你好惨!”满世广眼眶弯成波浪形状,一只手拍上奚青洲的肩膀,一只手捂着嘴。
“啊啊!奚大人,你别说了,我们会想你的!”
满唐扯着奚青洲的衣角,嚎的跟个月圆之夜的老狼似的。
“公主,我...”
“不!奚大人,不要再刺激我们了!”满川强忍悲痛,单手握拳,一脸你要节哀的痛心。
“对,奚大人讲课最好了,都没有人睡觉。”
“奚大人长的也好看,多少世家女子芳心暗许。”
...
他们三个跟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这边的动静惹的其他人侧目。
满辰寻听了半嗓子,疾步而行,从袖子里抽出手帕递给满唐,“怎么回事,奚大人怎么了。”
三个人话里话外不离奚青洲,满唐接过帕子盖在脸上,光打雷不下雨,她装成一副小白兔的模样。
“太子哥哥,奚大人他...”
满世广:他...
满川:他...
满辰寻瞬间明白这其中的欲言又止,早都说了,满辰寻是个老好人,眼下他看着奚青洲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奚大人,孤都明白...”
奚青洲生无可恋:不,你不明白...
“所以,下官只是领了礼部侍郎的职位,年后就要报道,陛下仁善,免了下官上书房两头跑。”
奚青洲捏着自己的脉搏,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他再次重申一遍,“下官是来辞行,不是辞世!”
满世广:哦。
满川:原来如此。
满唐: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个话题就是你挑起来的!
满唐自觉心虚,摸了摸鼻子带着笑,“恭喜奚大人,升官是好事,等过些日子奚大人有空,我同哥哥们摆场酒给奚大人践行。”
奚青洲一听眼睛都亮了,“什么时候。”
他一副我随时有空只要你说请客我务必吃回本的嘴脸。
满唐一愣,这...
国人客气三件套,有空请吃饭有机会出来坐坐有时间一定聊聊。
奚青洲他也太实诚了吧!满唐有点语塞,不过顿了两三个呼吸。
就看着奚大人又开始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自己给自己掐人中。
“原来公主只是客气一下,下官升不升官的,唉...”
满辰寻赶紧出来活稀泥,“请请请,当然请,届时孤来做东,地点定好之后,会同奚大人发请帖。”
奚青洲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张脸笑的跟开了花的向日葵似的,“那下官先多谢太子殿下了。”
这下满唐知道了,奚青洲他就是想蹭饭!
自上次润雨殿一别。
五皇子明显和众人不在一个阵营,太子老三老四都围着满唐转,老二初初在竹林之外欺负过秦扶言。
没等满唐之后同他聊聊人生,他便因为身体原因去了国庙,中间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满唐没同老二说过几句话,是以整个上书房,不合群的便只有老五一人。
他早早就收拾好了笔墨,眼下顺着满唐之外的另一条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满世广看的咬牙切齿,要不是现今长大了,以他往前的莽,说不定得套着麻袋打满既溪一顿。
纸笔让太监送到桃李春风。
满唐嘱咐着不要准备自己的饭了,她跟着三皇子去润雨殿,晚上在那吃。
太监应了一声急忙复命。
一个去也是去,满世广搭着满川的肩膀,“走,晚膳给你传爱吃的八宝野鸭。”
满川开开心心,满唐不遑多让,一把拉住满辰寻的胳膊,脸上露出假笑。
“太子哥哥也别走了,梅贵妃殿里的杏仁佛手和枣泥糕可好吃了。”
他俩一个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是以当天的润雨殿。
继初初清妃来找茬之后,再一次热闹非凡,这种热闹还不是撕逼的紧张,梅贵妃看着坐在正堂喝茶的几个皇子。
恍惚有种自家儿子带同学来玩的既视感。
满唐和满川不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