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娘与银袍老三手臂已断,无法使用“七杀之阵”,便由两名弟子递补。虽然七人配合有缺,威力大减,却仍具惊人威势,杀气腾腾将超轶神君围在垓心。
银袍老三连同其余银袍高手,全力祭出绝招,五颜六色的真气如流星雨落,演绎一场奋不顾身的华丽复仇。
另一边,张羽手握“撼天破军枪”,神情肃穆,玉手霜寒,一招“乾坤戡乱”,青光神龙天纵叱咤万古,威压腾蛟怒舞万军辟易,磅礴元力,倾泻而出。此中刚猛凌厉之状,锋芒毕露之势,竟尔凌驾于七杀玄阵之上,便是此刻一同出击的李鱼扇功与上官雁剑招,也只得望尘膜拜,瞠乎其后。
当其时,剑气汇聚,罡风呼啸,天地为之失色,沧海为之恐惧,万物为之战栗,成就一次空前绝后的合击。
超轶神君负手闲立,果是不闪不避,一任万钧雷霆震击而下。
眼瞅罡风便要将超轶神君撕成碎片,忽见他周身漫起红光,冲腾而出,将遍体罡风都推出五丈之外。更有一只真气凝成的巨大血爪横空出世,将来犯罡风尽数攫取爪中,咯咯作响,嚼嚼有声,好似在品味佳肴,忽尔血爪猛涨一倍,猝然裂空一抓,恍如撕裂苍穹,一股气浪排山倒海而下。
众人连忙变招御敌,怎奈这“九幽凝空功”玄奇狠戾,众人一时无法参透,李鱼、张羽、上官雁尚有自保之能,其余人等皆是无可奈何,坐视悲剧降临。
轰然巨响中,七杀之阵崩裂碎解,那两名递补弟子功力稍弱,竟被活生生撕成粉末,其余五人皆是深受重伤,倒地不起。其余银袍高手虽是身处外圈,却也难以幸免,二十六名银袍人瞬间断为两截,只有银袍老三等八名高手苟延残喘,留得一息残魂。
飞雪四女因为主持“莲花落”阵法,首当其冲遭受重创,一个个口喷鲜血,委顿在地,再无反击之力。若非有张羽及时援护,四女已是香消玉殒,早已与碎裂的四根降龙棍同赴幽冥了。
超轶神君一举击破合围,却并不就此罢手,血爪顺势进军,长驱直入,竟是朝着青衫客无情斩下!
青衫客竭力施展功力抵挡,却是蚍蜉撼树,如何能够抵挡?
天崩地裂般一响,青衫客身躯被甩出三丈之外,顾不得擦拭嘴边殷红鲜血,痛不欲生大喊道:“云二娘!”
却原来千钧一发,云二娘毫不犹豫闪到青衫客身前,以“大舍身愿”替青衫客接下这必杀一击。可怜云二娘霎时灰飞烟灭,风烛老迈之身,终是不得善终。
都说虎毒不食子,然而超轶神君一出手便要青衫客性命,委实灭绝人性。
但这一瞬间,青衫客却忘了对超轶神君的仇恨。
空空荡荡的身前,泪水横流的面上,悔恨交加的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我再也见不到云二娘了。”
云二娘连一片衣衫都没有留下,就这样眼睁睁在眼前消失无踪。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这些年里,青衫客心中苦闷,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云二娘发脾气,常常莫名其妙就对手下这群银袍人发脾气。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她觉得无所谓。因为这群人都是她的手下,都理所应当成为她的出气筒。
可是,一大群银袍人毫无畏惧的殒命,云二娘奋不顾身的牺牲,让青衫客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如何不堪。
因为她的恩怨,空翠岛所有人都变成囚徒,而这些囚徒非但没有记恨她,反而处处对她包容忍让,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在呵护。
“可我早已经不是三岁小女孩了,我是三十岁的人了!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怨恨,一直在迁怒,可我又有什么用呢?云二娘,你为什么要这样为我牺牲?”
云二娘既已死去,天人永隔,那是永远不会再回答青衫客的问题,永远不会再喊那一句“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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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眉头微皱,暗忖道:“空翠岛多年隐忍,却这般不堪一击。”当即发号施令道:“空翠岛之人,退回护住你们主人。”
超轶神君哂笑一声,笑声掀起红潮遮天,巨大血爪再次无情攫下,目标却换为了唐柔雨:“仙子不动如山,必是安排了锦囊妙计,何不让我开开眼界?”
唐柔雨回应道:“只怕神君锐气已竭,却故意来摆这空城计呢。”
先前众人合力出招,唯有唐柔雨作壁上观。她的意图自是等超轶神君出现破绽,再与李鱼“诗乐合璧”,一举功成。
孰料超轶神君目光老辣,早早瞧出唐柔雨乃是战局关键,故而防范于未然,下手毫不留情。
唐柔雨嘴上说得轻松,但心中实是生寒:“倘若超轶神君这一招的威力与先前一般,我定是难以幸免。”
是以唐柔雨毫不犹豫将白玉凤箫放于嘴边,按调寻宫,呜咽奏响一阙《塞上曲》。这一曲本是琵琶所奏,但唐柔雨以凤箫吹成,稳妥贴合,并无方枘圆凿之感。
只听得箫声悲凉愤懑,偏又有一股激昂慷慨之气,恍若铁骑折损,壮士力尽,穷途末路,囹圄羁绊,最是痛苦时候,偏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