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胜摇头晃脑,坐在位置闭目养神。
时不时端起一杯灵茶小口饮用。
里面有着各种灵物,枸杞、灵参、中和平稳滋补。
好久没有熬夜了。
还是年纪大了。
不像年轻时候可以几个通宵不眠不休去追捕犯人。
亦或者打坐不停,只顾着修行。
养生还是需要坚持的,熬一次夜起码得三日才能补回来。
“康胜。”明康胜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去,一个高大身着闲装撑得紧紧地跑了了过来。
这是明康胜的黑甲卫中好友吴游。
“哈哈,你这家伙终于被我逮住了!”
“真是难得见到你。”
吴游一个箭步向前勐地用胳膊勾住明康胜的脖子。
身材削瘦的明康胜。
差点被他带着向前摔倒。
明康胜没好气站了起来。
“轻点,你这大块头,成了黑甲卫,还不稳重点!”
明康胜不悦地皱起眉头,低声道。
吴游满脸不在乎地道:“稳重个锤子,就我这体重,已经稳如秤砣!还有你,整日里泡着这茶,和个小老头般。”
“黑甲卫规第三条,黑甲卫应当注意形象,不得骚扰民众……”
“黑甲卫规着装细则第七条,黑甲卫必须身着制服进入部门,着装应整齐干净……”
明康胜站直身子,先是抚平身上制服。
紧接着面无表情目光落向吴游的常服,一字一句背诵着规章制度。
“我错了!养生之道博大精深,明天我就开始养生。”吴游连忙求饶。
简单打趣之后。
“听说你昨夜去追那夏修谨了?”
明康胜点点头:“确实如此。”
吴游有些惊讶:“老大竟然舍得让你去,看来江老头面子真不小啊!”
明康胜摇摇头解释道:“这只是一方面,要打压这嚣张气焰,杀鸡儆猴。
主要是最近进城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知道的,那些宗门弟子可不是好招惹的。
平时就算了。
现在这时候,单靠城卫队那些人可能不太够。
毕竟心怀利器,杀心自起。”
黑甲卫和城卫队最大区别就是前者最低准入便是练气六层。
负责较为凶险事件。
收入与地位与城卫队皆不可同日而语。
东阳城内练气修士居多,筑基已经算得上一番大老,令人仰望。
因此这练气后期的招收要求算得上颇高。
拦住了一大批人。
实际管理中也算得上强悍有力。
吴游满不在乎。
“这些宗门弟子,不是每年都会过来吗,能出什么岔子?
年年如此。
最多造成些骚乱。
可真要弄出什么大乱子,他们宗门先饶不了他们。
老大年纪大了,怎么你也这样?”
明康胜想了想,想反驳。
却也没能说出口。
确实如此,每年都是如此。
又有什么变化呢。
……
黄昏来临,天空大块晚霞像火焰燃烧,遮掩天空。
东阳城最高建筑。
城主府。
有人步履沉重攀登而上。
一扭一扭,扭着大跨。
明明夏季,大家修士都身着清凉。
可她反其道而行之,身上衣物繁多,极为沉重。
上身穿着深花灰叉针箭袖花本挑花大袄和干草绿染绣棋纹锦杭绸。
下身是藏兰茸线彩毡凤仙裙,披了一件青王露底苗锦薄氅。
耳上挂着镶嵌蓝纹玉玦,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点翠紫独玉扳指。
细腰曼妙系着湖水绿绣金花卉纹样丝绦,上挂了个绣白鹤展翅的香囊,脚上穿的是色乳烟缎攒珠鞋子。
明明是如此华美服饰。
可叠加在一起却是如此不伦不类。
色彩斑驳辣眼。
所谓红配绿,赛狗屁。
看起来更像个……村姑?
城主府的楼顶。
竟是一个庭楼般的构造。
一个腰背挺直,两鬓有些微白,不苟言笑的青年。
正站在顶楼旁边。
凛冽的风吹来,他纹丝不动,如同扎根的百年松柏。
他只是静静望着这底下的城池。
“来了?”
东阳城主道清宗内门弟子汪兴安,头也没回。
“师兄。”村姑绽放笑容。
小跑着过来,一同站在庭楼边缘。
呆着吹了会风。
“师兄,这风嫩大,咱要不下去,看着都头晕。”
村姑低着头。
将自己衣物收紧。
她说这话主要不是怕风。
主要生怕一不小心自己这衣服就被这风吹走了。
这可是自己花了大力气收集的。
“你还恐高?怎么过来的。”
“那可不,自然是飞过来的,别说,都在飞剑上装护栏了。”
汪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