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城,致远商会。
足有十九层,耸入云霄,造型独特,气势恢宏。
当年请了整整五队土木修者队伍花了三年修好。
要知道普通房屋给土木修者队不过两日之功。
因此致远商会修建起来立马成为东阳城难得景观。
致远商会后栋七层的房间。
城卫队第三支队队长陈南在门口停留片刻,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状态,以一种谦卑的姿态踏入了这个房间。
大厅是东阳近些年来最流行的彷古风格,装饰的古色古香。
地毯洁白。
这是万只白领兔才能编制而成的地毯,白领兔浑身黝黑,只有领子一圈毛发柔顺洁白。
角落看似普通的几株植物,叶子朴素泛着蓝光,上面几朵小花随风招摇。
这是安神花,花香能够安抚人心,平静心神,有价无市。
花开四季,常年不败,需要以灵石打碎作为基底。
是真正的阔气人家才可能见到的。
一尊造型古朴大气的鎏金落地钟摆在一侧。
这是金玉阁去年推出的彷古钟,以灵石驱动。
号称随四季能映照出各种烂漫奇幻场景,绚烂美妙。
沿着地毯走到尽头,奇楠木方桌侧边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男人,面容俊朗,笑容可亲。
捧着一本古籍看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端起桌上的上好茶水抿上一口,鬓角处的些许白发显示他并非面容这般年轻。
陈南恭敬站立身旁,目不斜视。
“会长,查明清楚了,死去的那两人正是季得礼,季得貌两兄弟。”
夏修谨将书籍放在桌上,递过去一杯茶水,轻声开口:“别急,天气热,喝完这杯茶水,慢慢说。”
男人的声音磁性厚重,彷若有种特殊魔力能够让人安心,陈南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轻声道谢,接过茶水,贴近抿了三大口,将发生的事情不紧不慢道出。
“事情也像是那人所说,两兄弟强行推销极乐丹,从而被反杀!
我也曾听他们说过,他们最近盯上了一头肥羊。
而现在看来,肥羊有些硌牙。
反而伤到了他们自己。”
夏修谨左手修缮圆润的指甲在楠木方桌上有力带着独有节奏敲击着。
陈南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
过了一会儿,夏修谨面露感伤。
“我早就说过,售卖极乐丹一事不用太过急功近利。
可这两兄弟实在是太过赤忱,一心为商会啊!
可怜他那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在为混液事宜奔波,恐怕还不知道孩儿已遭此毒手。
我于心有愧啊!
你代我送一份帛金过去。”
陈南点头。
“那人该怎么办?”
“城中杀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点你比我懂。”
陈南默然不语。
东阳城禁止搏杀!
城中杀人!
唯有一死!
……
符箓院。
这些日子来往符箓院的人极少。
因为据来往的人称,体验很不好。
符箓院中人跟魔怔了般。
顶着个黑眼圈,整天念叨着。
我学不会啊!
然后别人好心上前问他学什么。
他就会警惕看着你,上下审视,如同看小偷般。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整个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氛围。
后院一间房间,彭景,江老爷子站在桌子后面。
桌前是一少女。
正襟危坐,身穿制式符箓院道袍,却依旧能凸显身段婀娜。
手臂起承转合,动力十足,极具美感。
鼻梁高挺,眉目思考一嗔一怒间,浓浓地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桌上是周意致所留下的炎爆符。
她飞快地绘制着。
绘制的都是炎爆符。
每一张都有着些许区别。
且每一张符箓都以一种飞快的速度逼近着周意致所留下的符箓。
薛怡木是青铜符笔。
也是院首的关门弟子。
收了薛怡木后,江老爷子当即宣布,不再收徒。
不为别的,主要是怕再收徒,打击后面徒弟的自信心。
因为前面这些师兄姐,已经被打击的不成样子。
开始怀疑人生。
屠夫师弟开始杀猪,因为他认为自己在符箓一道上实在没有任何天赋。
只有杀猪才能抚慰他的心灵。
老年师兄开始养生,他想要多活几年,看到自家师妹振兴符道。
也只有彭景这个没心没肺的,知耻而不勇。
不过他们共同的一点就是。
他们相信,重振符箓荣光,必是我小师妹。
当年六艺比拼,符箓惨遭垫底。当时我看见吕文山符师颓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这个画面我永生难忘。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能成为符师,我一定要赢下所有。
如今师妹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