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石嵬这般的精怪,自然难以理解此刻易夏的行为。
就算同属于其所在年代的人类,也并不总是乐于将自己福泽的亿万之一分匀于诸人。
那不仅仅关乎人心贪婪或善恶,还有来自其所在阶层和相关环境的束力。
在这种情况心下,将伟力收束于一身的个体,则要显得自由和肆意许多。
当正午的阳光逐渐开始西斜后,室外的温度随之发生改变。
人类的体感对于温度的相关反馈,是颇为微妙的。
也许在数值上只是一个微小的数字变动,但反馈到人体则是难以描述的巨大变化。
时有微风吹过,带来些许灼热的清凉。
有人抹了抹额头上已不知浸润了多少的粘稠汗水,心想今天多少得整点冰啤酒。
也有人在昏沉而炎热的等待中略微打起了几分精神,念叨着天气凉快了些该多些行人了……
易夏站在阳台上,缭绕着无尽火光的双眸看向人间万象。
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某本难得以这般袖珍形态出现的法术书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易夏并没有尝试永久性的改变,而是进行了相对来说,影响要更为微弱的临时性调整。
对于地球而言,当下的气候仍然处于正常的范畴。
在已然过去的冗长岁月中,它历经过比这要极端不知多少倍的混沌岁月。
难以接受的,向来只是人类自身罢了。
在有空隙的时间,易夏并不吝啬通过这些小把戏,来带来些许短暂的欢颜。
就像曾经在获得了蜚的力量之后,易夏就作出了这这样的行为。
而更为恒久的变化,则要抉择于他们自身的折腾或沉沦。
这或许也是巫觋的一种修行?
随着践行所立下的神圣誓言,时间的绵延所带来的思想和意志层面的改变,是浸润无声的。
它沉淀在那如火般灼热的血脉之中,亦然随着燎烧的意志而翻腾。
就像阅读从来不会直接赋予人思想,可在那静谧浮现在纸张上的文字中,自然有着色泽不一的灵魂在舒张着。
“嗡……”
就在易夏为耳边的“叨唠”消散而有所欣慰的时候,他听到了与法术书丢在一起的手机传来的声响。
易夏瞥了一眼,竟然不是仓仲,而是有些时日没有联系的巫葵的来电。
这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自从易夏的感知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之后,他发现对方一直和那几个滇洲的传承者一起宅着修行。
能够让其忘却修行直接联系自己,显然是应该是遇到某些事情了。
由于易夏常年累月外出“访友”,所以巫葵大部分时候都是通过发信息的方式。
毕竟她没有仓仲那样,能够即时性地知晓易夏手机信号“上线”的便利。
偶然,在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有某个聊天软件的时候,易夏会抽空看看。
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巫葵和纪书安等人的信息。
当然,后者的话多是游戏链接邀请。
好在,他至少没有让大巫帮他砍某个高等数学电商化非典范应用平台的胆子……
易夏心念一动,下一瞬间,有豆兵从虚空中浮现,将手机取了过来。
这并非惫懒,而是践行当初学习法术的初衷。
下一刻,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了巫葵熟悉的声音。
在礼节性的寒暄之后,她开门见山,问起了某些修行方面的事情。
易夏自然知晓,她问的是什么。
祸斗虚影乃是他意志与星灵概念的演化,被借用了相关概念,易夏当然会有所感知。
就像是那个纹了蜚的家伙:
一直到现在,易夏都能比卫星定位还要精准地感知到对方的去向……
当然,易夏对此向来并不关注就是了。
“那不是黑狗,那叫祸斗……”
易夏悠然地喝了一口薄荷巫药,对着开了免提的手机,脸上略带促狭地说道。
他没有直接点破巫葵出现这些异变的缘由,而是饶有兴致地感知着此刻尚且处于帝都某处的对方的气息变化。
圣人亦有嗔怒,大巫有点恶趣性也是正常。
而电话那头,在略微的沉默之后,巫葵又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不受控制?血脉追溯反馈,雷火相击,有所应验罢了。”
“更何况,连个山头都弄不坏,有什么危险的,最近别出去逛街就行了。”
“火神?此间无神,你尽管挥使便是了。”
电话那头,看着挂断了的手机屏幕,巫葵的脸上仍然有些迷茫。
她可没听说,自家祖上还有和火神扯上关联的。
怎么就觉醒上古火神从神的血脉力量了?
难道是……
巫葵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维系素来严谨的表情管理。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需要任何根据,巫葵直接想到了被自己带到祖庙供奉的某个木牌。
除此之外,巫葵再难想到其他的可能了。
更何况,作为与易夏颇为相熟的存在。
巫葵自然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