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抬起眼:“塔林异象?据说塔林之中皆是梵行寺已故的先辈留下的宝贵修行体悟,告诉我行吗?”
汤阮阮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她苦着脸:“我见到一些奇怪的现象,非常模糊,心中有些举棋不定,只能先跟你说说。小 说.⒉3TT.”
林卿顿了顿:“好,你同我讲讲。”
“我进塔林后,经历多次佛心拷问和多层幻境,最后得到梵行寺先辈遗神的点拨,所以得以进阶筑基中期。待进阶之后,我与师兄们又进入最里的舍利园,里面是得道高僧坐化之地。我们在中间打坐悟佛,相继有同门进入顿悟。而我在感悟中途,忽然只觉神识内有道佛光闪过,我的神识被刺得疼痛难忍,百般难受之下,我就连续服下几瓶你给的变异丹。”说到这里,她小心地问,“一连服下几瓶变异丹会不会有后遗症?”
讲故事的人中间打岔,让听故事的林卿觉得实在跳戏,她满头黑线道:“没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汤阮阮睁着小圆眼,“我说到哪里了?”
林卿动了动唇:“神识被刺痛!”
“当时多亏你的丹药我挺了过来。后来我模模糊糊看见一处神秘之境,其间散布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气息。朦胧的画面中有三位修士,因画面时有时无,不仅模糊又震动得厉害,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亦辨不出修为,只是我隐约觉得中间有一位是僧人。他和另一人受伤极重,僧人断断续续对第三人说:‘如此还不能彻底将其困住……”汤阮阮说到这里摊了摊手,“后面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辈留下来的……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林卿听后也有些愣神,她想了想后斟酌道:“这应该是梵行寺的某位先辈生前所经历过的事。而且你感觉他身受重伤,所留下的画面又如此模糊短暂,可能是临死坐化不久前经历的一幕。”
她轻扣着桌面沉吟道:“不过,高僧坐化,为惠泽后辈弟子一般会遗下最主要的修佛体悟。这位高僧为什么会留下这个?想必是非常重要!”
揉了揉额角,林卿继续喃喃:“还不能将其困住。困住谁或什么?”
想到这里,脑中电光火石,她刷地一声站起:“会不会是……?”
汤阮阮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你想到什么了?”
“应该……不会。”林卿自言自语地又坐了下来。困住的会是邪魔吗?只是梵行寺舍利园坐化的大多是上千年前的高僧。
邪修要找的少尊什么修为?那么长时间……
“卿卿,你一个人在神叨叨什么啊?”汤阮阮有些莫名其妙。
林卿只能将她和清源在秘境里见过魔和梵行寺一直在警惕此事的情况告诉汤阮阮。
“所以上次清源师叔把我支开,与你讲的就是这事?”汤阮阮听后,眼睛立刻睁得比铜铃还大。
“嗯,你说感觉那秘地气息十分恐怖,会不会有可能就是魔气?兹事体大,我觉得你还是报告师门为好。”
听林卿这么说,汤阮阮也觉得十分忐忑,她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我这就去跟师傅汇报。”
与汤阮阮分别后,林卿回到客舍小院,想了想又寻了秦谦。
秦谦听完林卿所述,陷入沉思。
房中一片安静,良久之后,他道:“你分析的没错,那景象应是梵行寺高僧坐化前留的重要片段。”
“师叔,你说那被困的会不会是邪修要寻的少尊?”林卿问。
秦谦道:“不无可能。如若有这人在,为何不出现,而需去寻?极可能是被困。”
林卿的心往下沉了沉:“邪修一直在寻这人,如果还活着,那其修为……?”
“嗯。”秦谦眉心微蹙,“此事我会尽快告知宗门。”
第二日,秦谦带领林卿等人向梵行寺辞行。
梵行寺感念他们送来暗子消息,分别赠予每人一道平安符。
走出大庙之外,林卿心头有些疑惑:按阮阮的性格会来送她才对,怎不见人影?
正当这时,从大庙内另外走出一队人。
带队的是元婴大能渡安大师,紧随其后的有清源、苦海殿抓暗子时的最俊的僧人和最丑的僧人等几位金丹真人,最后还有几位筑基修士,而汤阮阮也俨然在列!
汤阮阮见到林卿,双眼一亮,冲着她喊:“卿卿,我在这儿!”
正准备掏脸盆的林卿见到汤阮阮一副出门的样子讶异无比:“你这是要下山?”
汤阮阮才刚进阶筑基中期,按说应该先留在门内巩固修为。莫非是昨天她汇报,出了情况?
果然,汤阮阮挨近她,低声道:“今日你辞别梵行寺,我正好也要下山。昨天我将塔林之事告知师傅后,晚上师傅就让我今日跟渡安师祖一同去南岸。”
“我也要去南岸。听说南岸已失踪好几位僧人,你去之时,定要多加小心。”
“太好了,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同行?”
林卿看了看秦谦和渡安真君,道:“秦师叔和渡安真君各有安排,可能不同路。”
“哦,那你也多加小心。”
两人各自上了飞行器,随着队伍向南飞去。
夕阳还未来得及收起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