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透着娇蛮之气,林卿毫无防备,扑通一声,踉跄地跌进了田里,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她狼狈地爬起,呸呸吐掉嘴里的土,懊恼的转头,就见赵妍扬着柳眉,表情夸张:“哎呀,不好意思,妹妹没事吧,都怪田埂实在太窄了,把你挤了下去。”怎么听,罪魁祸口气里都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林卿听得铮铮直冒火,想到自己刚才不知道吃了多少细菌进去,连自己双腿已踩在泥里都忽略了,对赵妍道:“赵妍,你这个破人,算你狠!”
赵妍仿若小心脏受到惊吓,不过一瞬,却挤出一个苦脸道:“林妹妹,你怎么能说粗话,夫子要是知道了,该多痛心。”说完,仰着脖子,苦脸转化成哭脸对田另一边的林老爹众人大声道:“林大叔林大婶,我不小心把林妹妹挤下了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向她道歉了,林妹妹却说粗话骂我!”
好个恶人先告状,还林妹妹,林妹妹要是这么被你撅在田里,还不直接晕了过去!
林老爹在远处听了,直接认定为是小孩子家的打打闹闹,朝赵妍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又远远瞪了林卿一眼道:“小卿,怎么能没礼貌?!”
林卿咂咂嘴,一堆针对赵妍的国骂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终没有出口,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不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既然老爹都表了态,再看看另一亩地里挥洒汗水压根没注意这边的两兄弟,林卿哀叹一声,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赵妍看看跟个泥猴似的林卿,露齿一笑:“妹妹不好意思,这衣服,我可以帮你洗了,我哥哥在前面等我,我先走了。”好没诚意地说完,就施施然走了。
娘希匹!伪白花什么的最讨厌了!林卿郁闷地站在田里,在农家,被推下到田里,真不是什么能出口控诉的大错,至于帮忙洗衣服,也只是人家客气客气而已,当真,你就输了。
摔,土著妞的村斗技术杠杠的!
林卿无语,几秒后,阿Q就与她同在了,原本她也计划下田,就当是多了个外力吧。
小学语文六年级的课本曾教过我们: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很多事情,去做了,你会现,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此时此刻,林卿就是这种心境。原本她觉得下田难,跟无数肉眼可见和不可见的小虫子在一起就跟上屠宰场似的。眼下,她真正双脚放在泥土里,就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脚下的泥土凉凉的,像夏天的凉水泡着脚。她试着往前走,就跟踩着一黑色而柔软的毛毯,原来这就是泥土地真正的感觉,厚重而温润。
林卿挪到林大叔和林大婶身边,申明千万不要给她乱定娃娃亲,得到了肯定答复,才算安心,接下来,她就在田中走来走去,不停适应。期间会有小泥鳅们冒出来,当她想要去踩的时候,泥鳅溜的比她还快,还有嘲笑她的蛤蟆,她一凑近,刹那就逃得不见影,再说蚯蚓,不去细细感受,脚下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果然,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正在劳作的林大哥和林二哥黑线的看着自己妹子,在田里踩来踩去,偶尔还小小蹦跶一下,双双表示,小姑娘的思绪真心不懂。
万事开头难,经过几次下田,林卿算是基本克服了农田恐惧症,即使有小Boss水蛭冒出来,她也只是抽抽嘴角,装没看到,至于被咬上了,她有林老爹的亲身教导,用盐温水一泼,就下来了。嘿,农妇山泉有点田,她已经成功踏出第一步了。
因克服了下田的心里障碍,本着巩固的心思,近段时间她都赖在田里,这不劳作不知道,一劳作才现她是插秧小能手,手飞快,瞬间赶林大叔和林大婶,甚至比过了林大哥和林二哥,全家人都瞠目结舌!看得林二哥只喊:“小妹威武!”
这一日傍晚,林家的其他人都先回了,她一个人还在田里跟一株秧苗较劲。挖了几次坑,这株秧苗就是挺不住,扶起来,又倒下来,往返几次,她执拗的脾气被勾出来了,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
凭着一股蛮劲,她打算挖个很深的坑,埋也要把它埋住。在持续不断的挖坑动作中,啪的一声,无名指指甲折断了!指甲的边缘立刻就渗出了血,十指连心,随之而来的是锥心的疼,真是痛啊,痛得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翘着指头,林卿从深土里扒出了罪魁祸:一小坨硬泥。
原本她想随手丢掉,转而想到这么硬的一块泥,附近都是她家的农田势力范围,以后家人踩到了,岂不是二度伤害,索性把它捏捏碎以绝后患。
捏了半天,不仅没碎,反而又被膈了一次手,于是她坐在田埂上,不死心地抠下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的外泥,里面漏出了一颗脏兮兮的仅有弹珠大小的石子,这么小的石子居然能裹挟住这么多的泥土?原来就是这个小玩意害得她指甲翘掉,血流不止!
就着田边的清水洗净,去掉了附着在外的泥土,里面露出一颗晶莹的小珠子,珠子仅比玉米粒大一点点,材质有点像半透明玻璃,又有点像玉石。拿起来,仔细看,中心一小圈,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绿,如翡翠点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呢?”林卿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如果是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