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烂醉后,我忽然发现那困扰我多年的一切烦恼好像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那令人陶醉的晕眩。
“喝酒的感觉是真特么爽啊,酒这良药真是神明赐予人类最高的奖赏吧?它能让我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疾苦。它彷佛让我找到了存活于世的意义。
“尽管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尽管是醉生梦死的,如行尸走肉的。”
山本大郎突然望向小玉,犹豫了下,问道:“女人...你觉得呢?”
这话,不知是在问刚才讲述往事的评价,还是在问对于酒的观点、亦是二者都有......
小玉的脸上却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听了个普通故事般,没安慰他,也没可怜他,只是轻描澹写说道:“是吗,喝酒。”
得到这个回应,山本大郎愣了。
小玉则趁着他愣神之际,悄悄拿起他身旁属于他那一半的烧酒,欢喜咕咕喝了起来———她身旁的那一半,早就被她喝干净了。
山本大郎似未有察觉她的小动作,片刻愣神之后,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达到了顶点...
…他。
竟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一个社会最底层之人、一个毫无希望之人。
最需要的不是他人的安慰,更不是施舍。
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平等对待。
无需怜悯、亦莫要蔑视,只需向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他,当然,如果能再耐心听他唠叨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便是山本大郎十来年间最为渴求、最求而不得的东西。
良久...
山本大郎的情绪恢复正常了些,又新开了瓶烧酒,灌了一大口,辣得他直“嗨”嗓子,笑道:
“失态了失态了。
“女人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吧?”
看见他这一系列转变,小玉有些迷惑。
刚才这家伙bb了这么久,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喝酒就喝酒嘛,说那么多干嘛,还说得梨花带雨的。
......
这番内心活动刚从记忆中涌现出。
旁边明显已经变成老油条的狐妖小玉,在太一耳边连忙解释道:
“咳咳,那时的妾身还没怎么和人类接触过,还比较呆......“
言语间尽是嫌弃。
这已经不止是呆了吧......太一抽了抽嘴角。
继续看下去。
......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对这时还十分单纯的小玉而言,有酒就行,她可不管那么多,于是又十分心安理得的从山本大郎那拿了一瓶烧酒,开盖如喝清水般,咕噜咕噜灌着。
山本大郎见此,再度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哈哈哈——芜湖,女人真是好酒量啊!”
结束后。
山本大郎对小玉说:“女人,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就这个时候来这找我吧,只要我还活着,管够!”
小玉的字典里自然是没有“客气”两字。
之后几乎每天都来。
只是随着渐渐与山本大郎的接触,从每日的聊天中,小玉才算是慢慢对人类社会有了浅薄的了解,也算是能稍微明白一些,山本大郎那日一席话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的辛酸。
于是她一改狐态。
居然主动拿了几瓶酒去和他分享。
这对于一只喜爱白嫖的狐狸,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代表白嫖了那么多天,小玉已经认可山本大郎这个虽然话多、有些烦人却康慨的酒友。
而看到小玉手中这些包装精美、或印有花纹、或贴有美艳板画的好酒时,山本大郎霎时呆滞,他像看鬼一样看了小玉好几眼。
问:“这,这些要不少钱吧,女人你从哪搞来的?”
我抢来的...小玉当然不会这么说,而是换了个话题:“你没钱吗?”
“当然啊,我就是一个码头苦力工,干一整天就够买这几瓶廉价烧酒的。”山本大郎果然被小玉成功带偏,指了指脚下透明玻璃瓶中装的高度数劣质烧酒。
他继续说:“如果我有钱的话,肯定要喝像你手中这样的好酒啊....不...有钱了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啊....”山本大郎的神情陡然有些暗澹。
“那为什么不去做生意呢?”小玉之前从山本大郎口中听说过,这是人类里挣钱最快的方法。
“做生意?”山本大郎自嘲一笑,说:
“我哪有那个脑子啊,虽然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我上过几天学,但也仅限于认识几个字罢了。像港口的那些大老板,哪个不是熟知经济学,脑子聪明得和鬼一样。像我这种人啊,就是一辈子掏苦力干活的命咯,靠脑子的活,干不了呀。”
“为什么不去学呢?”小玉追问。
“学...”山本大郎一时语塞,顿了一下他都囔道:“要学也得有书吧?”
“那我明天给你拿几本。”
山本大郎再度愣住。
但小玉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分别把手中的三瓶包装精美的清酒、梅酒、红酒递给山本大郎后,拿起一瓶劣质烧酒便又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