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便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爬。
我伸手去拍,手上却传来一阵钳制感,不能动了。
我心里一惊,睁开了眼。
房间里基本是黑的,但还是能看到床边熟悉的轮廓。
他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也知道是温情脉脉的德行。
这男人就是这样贱,找他时,他忙不迭地跑,现在不想见他了,又巴巴地跑来。
我不想说话,就在黑暗里看着他。
光线毕竟不是全黑,因此繁华很快就停下了动作,并出了声:“吵醒你了?”
我说:“所以你可以走了。”
“不是想让我抱抱你吗?”他的声音很温柔,“我回来了。”
“那是骗你的,”我说,“你现在肯定也知道我没生病,只是想哄哄你,要你把孩子还给我。”
繁华沉默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哄?”
我说:“把你弄到我的床上,趁你意乱情迷把你绑住,在你马上就到的时候逼你打电话。你不打我就不给你,让你憋着。”
“……这样会玩儿坏的。”
“我现在也不打算这么做了,”我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你。”
繁华没吱声,不过看他身子完全没动。
我闭起眼,打算继续睡觉。
忽然,唇上忽然传来一阵软。
我腻烦起来,用力咬了一口,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怒道:“你干什么!”
“一回来就看你穿成这样,又听了你的计划。”他漆黑的眼珠注视着我,薄唇轻抿,喑声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来。”
我说:“你要是不打电话,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他说着,把脸埋到了我的脖颈里。
动物棋里,大象吃狮子,狮子吃老虎,而最弱小的老鼠,却可以吃大象。
这里蕴含着一个道理,人不能仗着力气大就自负。
不然就会像繁华现在这样,真的被我绑在了床柱上。
要说他是怎么明知我的计划还被我得逞的,这就得怪他自己。
弱点被人拿住的时候,就是得任人宰割。
我拿来睡袍裹上,打开了手机,说:“把号码告诉我。”
繁华躺在床上,双手被我早准备好的绳子绑在了床柱上,敞胸露怀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待宰的猪。
他白皙的脸颊仍带着未散去的红润,但还是笑:“你以为我会说吗?”
我拉开抽屉,拿出我的腰带,系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不把孩子给我,我就勒死你。”
繁华掀起了嘴角:“这跟你承诺的可不一样。”
我没说话,用力拽绳子。
繁华顿时不吭声了,本能地抬起了下巴。
我眼看着他的脸从红到紫,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再好看的人在这个姿态下,都会变得丑陋。
真的,我一度真的想就这么勒下去。
然后把这个狗东西也塞到后备箱里,扔到海里让他去喂鱼。
如果穆腾和穆雨没有在他父母手里,我一定会这么做。
穆腾和穆雨……
想到这里,我松开了手。
一接触到空气,繁华立刻开始低喘。
我扯开绳子,指着他说:“你赶紧把孩子给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繁华估计是发不出声音,一边剧烈地喘,眼里却似笑非笑的,不知在得意些什么。
我越发恼怒,攥紧了腰带。
这时,他猛地一翻身。
我正暴怒着,根本无力做出反应,被他原样绑了回去。
我正挣扎,眼前便覆上了一片软,估计是我的腰带。
这下彻底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和喷在我颈动脉上的热气。
就像那匹林中的狼。
“我教你这个该怎么做。”黑暗中,我能听到,他低低地笑了。
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信了,因为在动物棋里,猫可以吃老鼠。
翌日一早,我醒来时,浑身剧痛。
手腕上都是印子,别处就更别提了。
睁眼时繁华已经不在了,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手机一直在响,是一串国外的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穆雨的声音:“麻麻~”
她和穆腾给我汇报了生活,听得出,昨晚他们过得不错。说是爷爷奶奶给他们吃了很好的晚餐,送了许多礼物。
他们的别墅又大又漂亮,家里有好多好多玩具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