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了电话。
如果心脏的事顺利,权御就得救了,唐叔就不会告诉我那种话,我也不会想到今天监听繁念……
那样的话,繁华还会有时间慢慢去想办法周旋,我就还不会知道真相,孩子也不会立刻被带走。
呵呵……
我承认,事到如今还想这个真的很蠢很没骨气,但我的脑海中真的闪现过这个念头。
这边安排完,保险起见,我又编辑了一条同样内容的短信给繁华他爸爸,很快,他便追来一通电话,我没有接。
我跟这位老人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防着苏怜茵,怕她出于其他我不知道的目的,以孩子不是繁华的的名义在路上害死他们。
不过,那毕竟是我的孩子。
所以,上飞机之前,我还是给繁华发了一条内容差不多的短信。
随后关闭手机,坐在人满为患的机舱里,准备回到我的家乡。
很快,飞机准备关闭舱门了,一路上都很安静的穆云终于出了声:“妈妈……”
我看向他。
“弟弟和妹妹怎么办?”他望着我,胆怯地问。
“先把你送回国内,”我说,“然后妈妈再想办法。”
穆云点点头,问:“我们在中国还有亲人吗?”
“有的。”我说,“或许能试着联络一下外婆那边的亲戚。”
穆云说:“可是外婆已经不在了。”
我看向刘婶,刘婶便笑着说:“但外婆的亲人还在,我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穆云看看她,又看看我,点了点头。
刘婶是我妈妈从娘家带来的人,她确实是知道我妈妈的亲人在哪里。
不过早在我小时候,就知道我妈妈是跟家里闹僵的,所以别说没有走动,就连穆安安,都不知道有关那边亲人的事。
我只知道,壮士断腕的决定已经做完了,现在要做的是,先想办法保留另一只“手腕”。
然后再……
很快,空姐通知系安全带,准备起飞。
不出意外的话,两分钟就能顺利离开了。
我系好安全带,但穆云却不太会。
于是我帮着他弄,扣的时候,手背上忽然按上了一只手。
我僵住,望着那只戴着熟悉婚戒的手,许久,才重新找回勇气,抬起了头。
旅客们早就已经作息好了,站着的只有一群保镖,和战战兢兢的空姐。
我明明记得舱门已经关了,当然,繁华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
“走吧。”他握住了我的手,微微地笑了笑,就像聊寻常天似的,“别耽误别人。”
我说:“我跟你回去,刘婶和孩子要走。”
繁华没答话,伸手扯开了我身上的安全带。
我被他拽下了飞机,尽管频频转头,还是没有看到穆云和刘婶。
这当然耗尽了我的耐心,赶紧用力甩他的手,一边叫道:“你把孩子带到哪儿去了!”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我的挣扎起到了一定效果,附近的人频频侧目,有人已经要走过来了。
我当然要加大动作继续闹,闹来警察才最好。
但就在这时,繁华突然脚步一停,按住我的脸颊,吻了上来。
他吻得用力,我能从中尝到强烈的愤怒。
不多时,他松了口。
“不想让他死,”他仍旧按着我的脸,这姿态在外人看来肯定很情意绵绵,但只有我知道他此刻有多可怕,从眼神到语气,都透着彻骨的阴冷,“就别再玩儿了。”
我确实被吓住了,不是怕他打我,而是怕他伤害孩子,不禁讷讷地说:“他是你的孩子。”
繁华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了我几秒,拽住我的手腕,转身继续走。
他走得太快,我不得不踉跄地跟着他,一边说:“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
“……”
“你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我说,“虽然穆腾和穆雨被你姐姐抓走了,但他们是三胞胎!”
繁华再度站住了脚步。
我因为惯性的关系差点摔倒,但幸好没有。
我赶紧绕到他跟前,说:“你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对不对?”
谋杀权御尚且可以归结于他嫉妒,但谋杀我爸爸,真的可以看出他疯了。
不,繁华本来就是个疯子,他有双向情感障碍,这是不适合结婚的重性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