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样,到老了,享受不动了,才终于放下担子。谁说年轻人一定要奋斗的?只要有足够的保障,还奋斗什么?”
我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他在公司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范伯伯顿时张大了眼睛:“你这丫头还想这个?”
“当然想了。”我狠狠啃了一口黄瓜,说,“您笑我吧,我知道我很好笑。”
范伯伯笑了起来,说:“你这丫头,是喜欢他吗?”
“……也不是,对我来说,他只是不太陌生而已。”我说到这儿,想了想,又说,“当然了,失忆之前肯定挺喜欢他的吧,不然怎么会跟他成家生孩子呢?”
范伯伯只是看着我笑,不说话。
老爷子的目光还真促狭,我不禁有些害羞,问:“您干嘛要这样看我?”
“没什么,呵呵呵……就是觉得那小子总算好运了一次,”他笑了一会儿,又正色道,“他在外面是绝没有女人的,这点呀,我可以向你百分百保证。”
我说:“可我还是不觉得他是个会愿意现在就享受生活的人,他做这个决定肯定有猫腻。”
范伯伯一下子不说话了,目光幽深地看了我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伯伯是不敢说,说了就怕你生气。”
重点来了。
我忙说:“什么事呀?”
没有女人的事,我还真就想不到别的对不起我的事了。
“唉……”范伯伯放下黄瓜,颇为无奈地说,“其实这小子……他主要是怕你突然没了。”
“……”
没了?是怕我死了?
“我是看着这家伙长大的,他呀,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很粘人,很依恋照顾他的人。”范伯伯说,“你得了病,差点就没了,把他吓死了。所以他老早就不想做了,生怕他不看着你,你就没了。”
我说:“我的癌症不是治好了吗?”
“是治好了,但这不是还有后遗症嘛。”范伯伯说,“他每天都想跟着你,怕自己看不到你又出了事。所以呀,不光是你,他也需要在家歇着,放松放松,日子久了,自然就会好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帮范伯伯摘了其他菜,并陪范伯伯用这些菜做晚餐。
正切着菜,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儿,我不用回头,某个粘人包就贴到后背上来了,一边拿走了我的刀,一边亲昵地把脸颊贴在我的脸颊上,却瞅了瞅鼻子,问:“什么味道?”
“天然肥料的味道。”
就是那什么……毕竟在厨房里,也不好说出那个词。
肯定摘菜时候沾上的。
繁华顿时皱起眉。
我看向他,说:“你要是嫌弃,就别抱着我了,去餐厅等吃饭吧。”
繁华白了我一眼,用力把我圈住了,说:“小坏蛋。”
范伯伯走过来,一边把围裙放在旁边,一边笑着说:“他要是嫌弃,就让他明天负责给我运肥料。”
繁华顿时说:“不是给你机器人了嘛?”
“那种东西多费电,也没得意思,没有指挥它的乐趣。”范伯伯说着,端走了我切好的笋丝,说,“我们菲菲的刀工真漂亮。”
我谦虚道:“我切了好久呢。”
繁华不服气道:“这参差不齐的都叫漂亮?那我的能用什么词形容啊?范老爷子~”
范伯伯还真凑过来看一眼繁华手里的姜丝,哼了一声道:“你这是丑!”
“我的哪里丑?”繁华更加不服,“我都切成一样宽了好吧?”
“我要一样宽的不会找机器人?找你啊?”范伯伯睖他一眼,道,“一点灵性也没有。”
繁华:“……”
我忍不住偷笑,无不得意地说:“你在家里的地位真的好低哦。”
“你高就是了,”繁华说着,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是我们全家的宝贝。”
“真是这样才好。”我说,“你昨天才对小雨点这么说,‘你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腾腾还跟你吵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