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把我拉到那种地方,他居然只跟我爸爸说后一半,搞得就像是我跑去跟繁华约会一样!
而且我爸爸的身体不好,根本就经不得这种刺激!
我打开黑名单,把权御拉了出来,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这次倒是接得很快,语气还是无波无澜,活像台机器:“我是权御。”
“我是孟菲菲!”我说,“你为什么要跟我爸爸说那种话?”
权御没吭声。
“是你把我扔在那个地方,”我很少感觉像现在这么生气,“如果不是繁先生经过,我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权御这才开了口:“我给了你一个小时。”
“……”
我陷入无语。
权御的语速慢慢的,一副娓娓道来的姿态:“我回去时,看到他把你抱上了车。”
我这才回神,说:“我的脚崴了。”
他没说话。
“而且我还在发烧。”我说,“他是送我去医院。”
还是不说话。
我索性说:“昨天白天我就见过你那个妹妹,她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我两次!甚至第二次你都看到了,还是那种态度。可你见到我时都说了什么?权御,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权御这才开了口,问:“你在家么?”
我……
他一说这句,我才醒过味儿来:我还在繁华车上。
我急忙说了一句:“我等一下再打给你。”
随后赶紧挂了电话,扭头看向繁华。
繁华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显然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微微侧了一下脸,轻描淡写地问:“打完了?”
“嗯……抱歉,董事长。”
我竟然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打电话跟男朋友吵架,我一定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
繁华瞟了我一眼,说:“想不到你吵起架来是这样的。”
我说:“您别取笑我了。”
“别说‘您’,”他轻声说,“听着怪生分的。”
“……”
不等我说话,他又道:“满满的拒绝味道。”
……又来了。
我提醒他:“董事长,我已经够头痛了,您就别添乱了。”
“怎么能是添乱呢?”繁华勾起了嘴角,“你要是我老婆,别说那个疯婆娘,他爹权利也得小心翼翼地哄着。”
“……”
“所以与其抱怨他,”他笑吟吟地看过来,“不如直接攻略我,曲线救国。”
“谢谢您的好意。”我由衷地说:“但您总这样跟女下属开玩笑,夫人会介意的的。”
“她介意……”繁华轻轻地念了一声,似是在咀嚼这句话,继而歪了歪嘴巴,“我巴不得她介意。”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问完我就后悔了。
这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听,都酸溜溜、惨兮兮的。很明显,夫人要么跑了,要么变心了,要么干脆就上了天堂……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问“什么意思”,我的脑子看来是修不好了……
正懊恼,就听到繁华说:“意思就是……”他停顿了足足十几秒,才继续说,“我已经没夫人了。”
我就说吧……
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我尴尬得恨不得直接打开车门逃下去,不禁有点语无伦次:“别难过啊,没有就没有……其实女人很麻烦的,我男朋友就总是说我不可理喻、不理智、不清醒……”
我住了口。
因为我发现,在我说话的同时,繁华的眼神已经变了。
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子狠戾。
我认识的最强势的男人就是权御,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如果繁华突然暴起杀人,我绝对一点也不会惊讶。
所以我直接就被吓得噤了声,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一边偷看他,一边默默反省。
不多时,繁华似乎平静下来,他侧了侧脸,脸上露出讶异,问:“不舒服?”
我坐直了身子,说:“没有。”
繁华又看了我一眼,这次没说话,而是将车靠边停进了车位里。
我看向车窗外,这里是一间超市,我问:“你要买什么?”
“什么也不买。”他靠到椅背上,转头看过来,说,“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
我干笑:“没有啊……”
“都缩成一团儿了。”他说,“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他的表情很真诚,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情商是真的很低,刚刚如果讲了不合适的话,希望你原谅我……我工作会很努力的。”
“我刚刚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因为别的事。”他说到这里,伸手按住了我的头,眯起了眼睛,“你是不会讲错话的。”
我缩起脖子,斜着眼睛看向他。
很想直接用手打开他的手,却又有种直觉,直觉他肯定会直接反握住我的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人告诉过我似的。
繁华也看着我,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不适,脸上带着笑意。
直到我感觉有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