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相册里多了繁华。
我爸爸单独用一本相册放我们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繁华始终脸上带笑,体贴地揽着我的腰。
我记得婚礼那天,他还改了口,管我爸叫“爸爸”。
可他这样害我家。
看着看着,忽然,我发现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影,但太小了,看不清。
我连忙将它拿出来,扫进电脑,用PS仔细修了一会儿,才看出,这人是余若若。
呵……
原来早在我们结婚当天,余若若就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皓白,丧服似的款式,如同在刻意提醒我家的悲剧。
这一晚,繁华没有回来。
而我一直坐在书房看相册,一夜无眠。
凌晨时分,有人敲门,是孙姨。
她端着托盘,说:“我见你还没睡,就来给你送些夜宵。”
她将鸡汤放下,我说:“你怎么还没睡?”
“你还没睡,我怎么能睡呢?万一你饿了怎么办?”孙姨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我不能进厨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没关系。”我朝她笑了笑,说:“谢谢孙姨,去休息吧。”
孙姨却没有走,而是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说:“我有句话……心里想了很久,但不敢讲。”
我说:“讲吧。”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孙姨说,“那位余小姐问了我好几次。”
我没说话。
她又道:“我看你瘦得厉害,才不到两个月,就完全脱像了。”
我说:“没有。就是最近情绪不太好,他总是关着我,我心烦意乱,也睡不好,自然就瘦了。”
孙姨点了点头,又看向我手里的相册,笑着说:“哟,这是你们摆酒那天吗?真般配。”
我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抹笑作应付,却根本笑不出来。
我这三年的生活,孙姨一直看在眼里。
见我如此,她便露出了疼惜的目光,说:“以前先生不理你,但每天都问我你的情况。有时我说的含糊了,他还让我仔细去看看。我总觉得,他……”
“孙姨。”我忍不住打断她,“别再说他的好话了。”
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了。
孙姨出去了。
我虽没有食欲,但还是端起了鸡汤。
倘若直接将自己饿死,那真的是蠢上加蠢了。
我要先活着。
繁华叫醒我时,我才发现自己在书房的书桌上趴着睡着了。
我坐起来时,繁华正翻着相册。
一边翻一边笑着斜睨了我一眼:“小时候还真胖。”
的确,我妈妈在世时,我一直都挺胖。
当然不是那种不健康的胖,而是非常结实。
不仅是我,穆安安也是如此。
只不过越长大穆安安仍然那么结实,我却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
经过一夜的无思索,今天我的情绪略微冷静了些,面对繁华也能更好地控制自己。
我抬起头看向他,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繁华挑起眉,唇边挂起一抹促狭的笑:“你猜呢?”
我说:“莫小姐洁身自好,你要是太放纵,会被人家骂的。”
就像他骂我那样。
虽然我从来没有放纵过。
我甚至在后悔,那天没有跟梁听南上床。
若还有机会,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做成。
我不想繁华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男人。
不出所料,繁华愉快地笑了起来,靠到书桌边沿,翻着相册。
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昨晚在实验室,跟霍川一起把视频分析出来了。”
我不感兴趣地听着,心里觉得好笑。
难道他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其他人做的?
除了他家人还能有谁?
难不成要诬陷穆安安?
繁华扭头看向了我,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不想知道么?小可爱。”
我说:“有点害怕,看你的表情,这似乎是个不得了的人。”
繁华笑了,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倒也不是,八成是被买通了的。提醒她注意一下吧。”
我接过手机,见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合成照片。
虽然仍旧挺模糊,但依然能够分辨得出,是史飞。
我正看着,繁华又从地上拽出一只拉杆箱,说:“我二姐给你的,向你道歉。”
我打开拉杆箱,见里面排着满满的红色钞票,目测少说也有一百多万。
我问:“是为了保镖的事吗?”
繁华点头。
“替我谢谢她。”
我关上拉杆箱,站起身打算收拾相册。
繁华却搂住了我的腰,柔声问:“你姐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我问:“为什么问这个?”
“从回来就一直不对劲。”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圈在他的怀里,“告诉我,她对你说了什么?骂你了?还是说了什么闲话?”
闲话?
果然是心虚了。
我说:“她只是骂了我,说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