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脱口而出:“为什么不是今天?”
繁华笑了起来,微微张开眼,目光有些迷离:“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拎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伺候完了繁华,我也洗净了自己,躺回床上时,见繁华正闭着眼。
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悄悄拉开抽屉,打开药瓶,刚吃了一颗药,就感觉繁华身子一动,手臂搂上了我的腰。
我几乎僵住了,一动也不敢。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你说,会不会肚子里已经有了?”说着,温热的手掌抚到了我的小腹上。
我吞下药丸,说:“不太可能的。”
“我觉得有了。”他说着,身子一动,半压在了我的身上,“平时也不见你吃海参。”
我看向他。
他伸手关上了灯。
室内陷入黑暗,只有墙角的小夜灯氤氲着蓝色的暗光。
我看不清繁华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既然知道我恢复听力,就肯定知道我当时吃海参是掩饰尴尬之举。
果然,繁华低笑了一声,说:“莫小姐跟我家相当般配,虽然莫家实力稍逊,但莫小姐胜在是独生女,不像你,有那么个拖后腿的姐姐。”
一边说,一边动作。
我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说:“我也没有人家有钱。”
繁华果然笑了,我的脊背都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震动。
我懊恼极了,咬住了嘴唇。
他却好像已经看见了,低头吻我的嘴。
待我微微放松,松开了牙齿,又低声说:“就是模样不太好,没有你漂亮。”
“……”
又开始了。
我干脆闭上眼。
繁华又笑,轻轻地说:“说是一直守身如玉,很是干净……肯定也不像你这么喜欢乱搞,不过,也肯定不如你有趣味。”
“……”
我没说话。
我已经听不出他是在骂我,还是在称赞我。
一边说自己喜欢冰清玉洁的,结果真正的冰清玉洁他也不认识。
一边骂我是狐狸精,一边又天天赖在我身上不想下去。
别说是双向情感障碍,就算说他是人格分裂,我也是信的。
接下来,繁华陷入了沉默。
稍久,忽然停下动作,咬着我的耳朵,喑哑地问:“我是不是最棒的?”
有时人是不得不败给本能的,他这会儿问,我自然只能说:“是。”
他还问:“我比他们强在哪儿?”
我没说话。
这种角力他也撑不了多久,最后用力表达了他的不满。
事毕,我感觉疼得要散架,浑身是汗,感觉就像要中暑。
昏昏欲睡之际,又感觉脖子一痛,是繁华在咬我。
我不想说话,试图装睡。
他却出了声:“谁才是最棒的?”
“……”
“嗯?”他将我翻至平躺,双掌按住了我的脸,额头压着我的,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真想告诉他梁听南是最棒的。
但理智还是遏止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你是最棒的。”
我视力已经退化到,黑暗中这么近的距离都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对犀利的眼睛。
只感觉他浑身紧绷绷的,似乎是在生气。
我尽可能温柔地吻他,柔声重复:“你是最棒的,你什么都比别人强,要是不那么粗鲁,就是完美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安抚了繁华,只记得自己做了一晚上那种恼人的梦。
第二天醒来时,感觉浑身支离破碎,就像被拆开重组过似的。
去吃早餐时,刘婶看我脸色不对,拿来温度计一测,才知道我是发烧了。
我没有让刘婶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想去医院,就待在家里等。
一直等到九点,周平终于来了。
他是和两位律师一起来的,进门后,很正式地将合同内容解释了一遍,内容就和繁华说的一样,他会付我爸爸的所有账单,直到我爸爸去世。
不过也提了要求,就是我不准离家出走,不能出轨。
倒也没有规定我如果突然死了怎么办。
合同的其他程序已经走完了,只需要我签字。
我没想到繁华竟然真的没有骗我,直到签完字,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随后,周平收起合同,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连忙问:“合同不给我一份吗?”
合同全放在他那里,那和没签有什么区别?说得难听些,万一出状况,穆安安都没办法帮我爸爸告他。而他却可以随时停止,毕竟我根本没有合同。
“繁先生交代让带回去。”周平面无表情地说,“其实这种合同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只是繁先生说你一直为此而不安,才走这样一个程序。”
我说:“还是留给我一份吧。”
周平干脆不说话了,转身就走。
我当然不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