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敢多说,只讷讷地道:“谢谢。”
苏怜茵执起筷子,再度夹起碟子的藕,张开贝齿,轻轻咬了一口,说:“莲藕这东西,看着朴素笨重,一刀切下去,方知心眼无数。滋味虽还算鲜爽,但到底是泥里的东西,有股子土腥气。”
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读一种蔬菜,完全听得出,她的话意有所指。
我更尴尬了,应付着笑了笑,垂下了头。
沉默。
半晌,苏怜茵的声音再度传来:“接下来的五个月想怎么过?”
我身子一震,抬起了头。
苏怜茵看着我,仍旧是那种无波无澜的冷淡表情。
我几乎呼吸不畅:“你……什么意思?”
“阿华说你怀孕了,这真的很糟糕。”苏怜茵说,“你得拿掉这孩子,趁着它还小,否则等它长大、成型,会觉得很痛。”
心口处传来钝痛,我不禁放缓了呼吸。
“抱歉,”苏怜茵说:“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吓你,相反,我是在称赞你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也很符合你的人性。”
“……”
我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