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拉金因为屠宰场三号的难民拯救行动在远征结束后得到了卡尔加的赞扬,但他拒绝了一切荣誉,沉默的带着恸哭者离开了远征军。
甚至因为此事,他向当时的战团长请求卸去连长职务,但没有得到允许,甚至在前任战死后,所有人一致推举他为战团长,可这依旧是马拉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之一。
“我一个个收回了阵亡兄弟的基因种子,战团长,可是现在我却连他们的基因种子都收不回来了。”
马拉金伸出手,拍了拍这位并肩作战了三百多年的老友的肩膀。
“我知道,但这就是恸哭者从基因之父那里继承的使命,我们会重新站起来的,拯救更多的人把黑血圣杯拿来吧。”
听到鲜血圣杯的名字,圣血牧师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战团长,你——你难道要”
“我听到了,泰伦正在撞击最后一道大门,战团不能再流血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深吸一口气后,马拉金虚弱的点点头。
“我清楚,这是恸哭者的禁忌之源,但除了它,没有东西能够再帮助我们了,去拿来吧。”
表情复杂的圣血牧师沉默数秒后,最终转身走到一旁的某个房间里,在一阵机械摩擦声中,似乎打开了什么。
半分钟后,他端着一个朴实无华的骷髅形酒杯走出来,不过这个杯子通体漆黑,带着一种不祥的光泽。
“战团长,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做,黑血圣杯是受诅咒之物,也是我们战团没有其他兄弟战团那样严重的红渴与黑怒的原因,这是一个魔盒,一旦打开或许我们就万劫不复了,战团传统只有战团长和首席圣血牧师才能够知晓黑血圣杯的存在,我们现在决定的却是整个战团的命运啊。”
鲜血圣杯是圣血天使及其诸多子团中一种独特的圣物,最初的鲜血圣杯由圣吉列斯本人授予圣血牧师会的,传说声称这些神圣的容器中保存了原体的鲜血,这允许周围的圣血天使们在自己的意识中听到圣吉列斯的声音,后续一万年的岁月中,这些古老圣物中的大多数都已经损毁,仅有少数保留在圣血天使母团,也有一部分流散到圣血天使的一系子团当中。
恸哭者中就有一个特别的鲜血圣杯的,它的来历只有恸哭者的初代战团长和高层知道,但后续就被下达了一个密令,此物的来历和存在只能被战团长和圣血牧师所知——根据战团绝密档案的古老卷轴里记载,这个圣杯来自一个神秘的人物,也是在众多圣血天使子团里流传的存在,圣吉列斯的化身,圣吉列诺。
在恸哭者建团时,圣吉列诺将这个黑血圣杯交予了初代战团长,并告知恸哭者要好好守护它并保证它一直远离巴尔,因为一旦它回到巴尔,圣吉列斯的所有子嗣都将蒙受一场巨大的灾难,同时它还指点恸哭者的初代战团长前往一个神秘之地,那里有利用黑血圣杯抑制黑怒与血渴诅咒的办法。
可没有任何好处是能凭白得到的,黑血圣杯的可怕只有历代战团长知道,它不是一个馈赠,更像是一场交易,一场绝不能被任何人,甚至战团高层所知的交易。
黑血圣杯代表了一种让恸哭者们又爱又恨的力量,这让他们的基因种子得以长期保持在高度稳定的状态,困扰圣吉列斯子嗣的们的诅咒几乎消失无踪,所以恸哭者在圣血天使一系子团中才格外特别,当初但丁寻找马拉金便是为了了解其中内情。
至于他们究竟有没有提到黑血圣杯的事,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清楚了。
面对圣血牧师的一再劝阻,马拉金没有说什么,伸出手从对方手上拿过黑血圣杯,随后低头看向杯底,那里笼罩着一团仿佛液体的黑色雾气,不断的翻滚好似无尽的深渊。
这便是历任战团长“深渊守望者”头衔的由来,黑血圣杯历来都是由战团长亲自保管,这点也和其他鲜血圣杯由圣血牧师保管不同。
砰…砰…
拿到黑血圣杯的一瞬间,马拉金听到了一千颗跳动的心跳声,还有血流过血管的声音。
一团炽热的怒火在他心头开始燃烧,他的血液也燃烧得更热,仿佛在他的血管中沸腾。
顷刻间,原本笼罩他的那股阴郁被替换成了更为黑暗的存在,他的脸开始泛红,嘴唇不受控制的张开
此时,一阵巨响从外面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静电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无形触觉,马拉金很熟悉这种感觉,是那头虫巢暴君,它带着无尽的贪婪的怒火再次找上这里,要吞噬掉这里面的所有圣吉列斯之子。
最后的天使将会撕碎自己的羽翼
在破碎的窗边留下飞翔的痕迹
在残垣断壁中等待悲剧的来临
不要再从现实的梦境里逃离
过去的预言终将背叛未来所有的记忆
马拉金低声呢喃着刻在黑血圣杯上的祷文,让药剂师脱掉他的手甲,接着轻轻一咬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