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官所设定的禁制很简单,他们可以通过接触来抑制本种族的躁动,但至于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要取决于祝桃对他们的好感度。
牧淮在兽人星球上的身份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私人按摩师。
他为了接近祝桃给自己捏造的身份有着更多的能够与最后人类接触的机会,自然能够对骆怀玉说出这样略带嘲讽的话语。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可以用这样接触的方式保持着濒临崩溃的稳定,但除了魅魔,剩下的四个种族都信奉着一夫一妻,强烈的占有欲让他们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而且…纯正的人类血脉只能够完全拯救一个种族。
竞争关系令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焦灼。
骆怀玉抬起手勾了勾脖子上的项圈,他顶着这样一张冰清玉洁的脸,指节勾着项圈的时候有股反差带来的张力。
骆怀玉一字一顿缓缓道:“你留下的印子太明显了。”
牧淮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兔子耳朵,动作不算轻柔,语调森冷:“你觉得桃桃发现的是什么痕迹呢。”
他们陷入了一阵心知肚明的缄默许久,同时将视线移向了祝桃的方向。
被被褥环抱着的人类呼吸平稳,耳垂上的那枚耳钉在室内光中也依旧闪闪发亮。
医生微微低头重新戴上自己的眼镜,他抬起手,将那些散乱的碎发重新在脑后扎好:“我只帮你这一次。”
牧淮双手插兜:“当然,想要引开督察官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可是献祭了数个部下才达成这样的效果,后续还需要清理好尾巴——好在兽人和龙族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
他们都没有发现,祝桃的项链更换了一个款式。
祝桃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时间似乎已经过去许久,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考了片刻,想起检查时候一些细致的场景,还没来得及害羞一下,就听见胸口项链上发出的声音。
修咕叽咕叽仿佛是在笑一样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拟声词,缓缓说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秘密?”
祝桃从床上坐起来。
窗帘完全拉上了,密闭性太好,房间内光线暗的让人有些害怕,她打开床头灯,一边附和了修一句。
修夸张:“惊天大秘密!”
他语速特别快地发出了一串祝桃听不懂的诡异腔调,项链上的眼睛转动着,明明没有办法从那固定的蛇首上面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但还是可以看出异常的激情澎湃。
“你在说什么?”祝桃捏着项链垂眸看,“我听不清楚…?”
修有点着急,又叽里咕噜了几声,终于有一声祝桃听得懂的话:“奇怪!我怎么说不出来!”
在祝桃“你是不是精神出现了一点问题”的目光中,修急的像是想要从项链中窜出来,手脚并用地为她进行解读。
但是祝桃只能够听见像是从宇宙深处传来诡异声调。
“总之,你周围的那些人真的很危险。”修努力失败,终于放弃了原本想要说的话,明明是很正经地告诫着,却还是给祝桃一种不太可信的感觉,“总之,我觉得你还是和我去找我的主人比较好!”
“我觉得你就是想……”
祝桃还没有和他说完,房间的门被推开,修立刻就噤声,蛇目也乖巧地不再转动。
骆怀玉推门走了进来,医生手中抱着什么,在亮起的灯光下,祝桃可以看见他怀中熟悉的毛绒小兔。
骆怀玉的动作有点嫌弃,而粉嫩的兔子在他的手上也不太安静,一个劲地想要往外跑。
等骆怀玉将他放到地上,小兔子几个跳跃就冲进了祝桃的怀中,像是在寻求安慰一般缩进她的怀里,毛绒兔耳朵蹭的她觉得有点痒痒的。
这么一撞还有点痛,祝桃心想自己还好坐在床上,几秒过后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她出门的时候应该有把门关上才对,兔子是怎么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小兽自然没有办法给出回答,祝桃抬头看向骆怀玉,医生额上的汗渍已经被全部擦除,凌乱的长发也进行了梳理,一丝不苟干净整洁的模样。
她想起来还要问他兔子是不是牧淮的问题。
骆怀玉的看着祝桃搂着兔子时候的娴熟动作,虽然告诉自己没有必要理会牧淮的话语,但是在门口的那一句话还是像针一样在心中留下浅浅的伤痕。
“是牧淮。”他是伸手揪住兔子的耳朵将他向后扯了扯,避免他擦到什么不应该碰到的地方,“兽人的易感期前后,情绪会有较大的波动,没有伴侣的兽人会对在发作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产生依赖感。”
祝桃指了指自己:“所以他最后见到的是我吗?”
骆怀玉没有说话,手中的兔子挣扎着将自己的耳朵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快。
不过精灵是最遵守规则的种族。
既然进行了交换,那么一定会达成。
他冷静地说出了让祝桃有些惊恐的话:“是,如果在这段时间没有办法看见你,兔子这种种族很可能抑郁而死。”
这样的意思大概就是,不能够将牧淮寄养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