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公馆。
洛知南坐在沙发上,盯着掌心中的手机,冷隽的面容微微松动。他按了按眉心,望着手边的礼盒,无奈地勾起唇,浅浅笑出声。
丢了人就躲着他,这些年,她可一点长进都没有。
掌心一阵震动,洛知南垂下眸,按下了接听键。
“洛总,周总手下的人叫了几个女艺人在会所玩。”
洛知南一只手搭在沙发边,食指画着圈,一双瞳子漆黑如夜,他淡淡道:“由他们去吧。”
“可是太太好像也在。”
他画圈的手一顿,食指蜷起:“谣谣?”
赵奇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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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谣又兀自逛了一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折返回包厢。回到包厢时,程露已经被灌得微醺,周围的男人还在往她面前送着酒。
程露笑着接过,说:“最后一杯了啊,我真不能再喝了。”
那两个男人满口答应,程露仰头一饮,倒举酒杯示意。他们笑得开怀,直呼程露爽快,喊人又给她倒上:“这可是好酒,只喝这么点哪够?多喝点。”
程露只得赔着笑脸接过,简谣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三步冲上前,摁住程露的酒杯。
程露看见是她,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应酬而已,你别管。”
简谣没松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径直朝那两个男人眼前泼去:“这么好的酒,你们怎么不多喝点?”
“我草你,你个□□,给你脸了是吧?”猪脸肉男人率先暴跳起来,一把揪住简谣的头发。
没预料到他会动手,简谣没有防备,一个重心不稳,朝前栽去,脑袋重重磕到桌角,头皮也被扯得发麻。
她疼得眼冒泪花,干脆借势抬起腿,用力往上一踢。她今天穿的是双尖头高跟鞋,又极其精准地命中。只听男人一声惨叫,松开了她的头发,双手护住子孙袋,直勾勾地往后摔去,脸色苍白。
随行的男人见状,愈发气急败坏,扬手就朝简谣的脸去。
掌风劈过,简谣来不及躲,只得抬臂护住头,不料这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耳畔传来男人惊恐的声音:“洛洛总。”
简谣松开双臂抬起头——一只长臂横过她的头顶,将那人的手掌拦截在半空。
她侧目,望见了长臂的主人。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一双漆黑的眼睛沉得吓人。
他紧攥那人的手臂,手指轻扭,那人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洛总,我”
直到他满头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洛知南才松开手。
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块帕子,包裹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将它扶正,缓慢而又仔细地擦拭着手。
“你们给产品找代言人,就是为了这个?”洛知南垂着眸,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否的威慑力。
包厢内众人个个屏起了气,不敢大口呼吸。眼前的男人五官柔和,一双桃花眼分外温柔,颇有几分书卷气儿,奈何周身的气场太过冷戾阴沉,令人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程露悄无声息把简谣拽到身侧,低语道:“安静待着,他是盛浩的总裁洛知南,咱们得罪不起。”
简谣看了眼洛知南,缓缓抱起双臂,神色淡然地站在一边,专心看戏。
“洛总,我们只是”那人拖着几乎无法动弹的手臂,妄图解释些什么。
洛知南恍若未闻,转过身吩咐身后的秘书赵奇:“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亿新的人事变动公告。”
赵奇颔首应道:“好的,洛总。”
方才跳得比蚂蚱还凶的两个男人,此刻一个抱着手臂,一个躺在地上,狼狈至极。洛知南微微抬腿,纤尘不染的皮鞋从地上那个男人的头顶迈过,一只脚还状似无意地狠狠踩过他的肩膀。
那人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洛知南迈出两步,忽又顿住步子,回过头,极黑的眸子望向简谣,语气不善:“还不走?”
简谣揉了揉脑门上的鼓包,慢悠悠地晃动步子,整个人懒洋洋的。
她还不忘挥手和程露告别:“我先走了。”
程露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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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气压低得吓人。赵奇静默地开着车,竭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唯恐后座的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洛知南侧过头,目光落在她额前的伤口上。
“加班?”他的语气很平,脸色却不大好。
简谣自知理亏,只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看你挨打。”洛知南嘴上不饶她,却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皮肤太娇嫩,此刻额前的伤口已经瘀成了青紫色,破皮的地方结了暗色的血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简谣往后一躲:“别碰,疼。”
洛知南看她龇牙,也微微皱起眉:“所以你逞什么能?这种地方是你来的?”
一股训斥的语气。
简谣脸上挂彩,心情本就不佳,闻声一股邪火登时涌上来。
她反驳道:“只许州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