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时间刚过两点,江焕和路鹤里几乎同时伸出手,推开了法医组办公室的门。
法医组正在围着会议桌听报告,ppt上显示的,正是老k的尸检结果。四大队的队长傅怀宿坐在中间。
傅怀宿法医出身,年龄比路鹤里大几岁,是个脾气很好的beta。见到江焕和路鹤里两位队长一起进来,连忙招呼他俩坐下一起听报告。
大屏幕前的法医队员正在认真地分析尸斑、淤血、胃部粘膜什么的。江焕接过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边听边仔细地一页页翻看着。而路鹤里哪有耐心去看这些枯燥的数据,没接四队队员递过来的报告,挥挥手,单刀直入:“傅哥,你就直接说结论吧。”
傅怀宿无奈地摇头笑笑,示意手下队员直接把ppt跳到最后一页,然后用激光笔点了点大屏幕:“老k的直接死亡原因呢,自然是路队你的一枪爆头,但是我们还在他胃里检测出了氰化物。剂量不会让人立刻毒发,但足以致死。根据尸体表现,应该是在2个小时内通过口服进入体内的,如果老k没有中枪死亡,应该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毒发。”
也就是说,即使路鹤里没有上船击毙老k,老k也不会活着到达s国。
“口服氰化物。”江焕皱了皱眉毛,“氰化钾还是氰化钠?”
“氰化钾。”傅怀宿把ppt往前倒了几页,停在毒物分析那一部分,“氰化钾咱们都熟悉,这个东西不易得,一般只有实验室和化学工厂里才能见到。”
“实验室?”路鹤里和江焕又想到一块儿去了,同时开口重复了一句。
太尴尬了。四队的队员们都不敢看他们的方向,装作没听见。
倒是傅怀宿笑了笑,看看江焕,又看看路鹤里,“嗯”了一声,摊摊手。
实验室……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矛头再次指向了特别研究小组。
路鹤里摸摸下巴,有点控制不住地侧头看江焕,想要从他那里寻求一些认同。
江焕的余光感觉到了路鹤里的视线,也抬眼看了看他,点点头:“挨个查吧。”
傅怀宿笑了:“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向来水火不容、互当透明人的两位大队长,居然有商有量地讨论起了案情,而且并不需要摊开来说,隐隐有些有些心照不宣的样子。四队的队员们也是大为惊奇。
路鹤里和江焕一前一后出了四队的办公室。大概是因为刚刚蹭了人家的顺风车,心理距离稍稍缩短了那么一点,路鹤里主动在江焕背后出了个声:“喂,你打报告还是我打报告?”
特别研究小组的核心成员可是基地的一级保护动物,比大熊猫还珍贵,即使是中央警队也不能说传唤就传唤,得提前向基地打报告申请才行。
江焕也难得地没有呛他,回了两个字:“你打。”
路鹤里在他背后耸耸肩:“好吧。”
报告这一递上去,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基地指挥中心才给了回复,核心意思就是,不可以无差别地传唤特别研究小组全部成员,如果必要,也只能找一个来配合中央警队工作,绝对不可以扩大化,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在汪总队办公室听到这个回复的时候,路鹤里毫不犹豫地一拍桌子:“邵斯年!”
“我不同意。”江焕直直地看着汪队,“我申请传唤顾梦生。”
“邵斯年!”
“顾梦生!”
“姓江的你懂个屁,邵斯年有重大嫌疑!”
“我拿到的线索显示,顾梦生的嫌疑更大!”
“姓江的,我认识顾梦生二十年了,他根本没有这个心眼子,你不要浪费警力资源!”
“路队是不是感情用事了?请不要因为私人原因耽误案情进展。”
关系刚刚才有了一丝丝缓和的两位大队长,差点又动起手来。汪队赶紧举高自己的茶杯,避免它被这两个炸药桶误伤。
最后的结果,是汪队重新向基地指挥中心打报告。汪总队口干舌燥地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一圈熟人托情之后,才把传唤名额增加到了两个。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汪总队摸了摸秃得愈发厉害的脑壳,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拿到盖好章的传唤证之后,路鹤里和江焕各带了几个人,驱车直奔基地实验楼。基地的警卫提前收到了通知,于是给他们一路绿灯。
特别研究小组的成员们正在开会,路鹤里和江焕带着人突然推门进来的时候,七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脸懵。
常明赫身为特别研究小组的组长,这个时候自然要站出来说话:“路鹤里,你们这是干什么?”
“执行公务,打扰了。”路鹤里径直走到邵斯年面前,亮了亮警官证,向他伸出手,
“重新认识一下吧,邵先生。中央警队一大队队长,路鹤里,警号089974。这是我的证件。”
邵斯年不知所措地站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伸到面前的这只手,不知道是该握还是不该握。
路鹤里也没等他犹豫太久,收回手,又拿出一张传唤证放在他面前:“跟我们走一趟吧。别紧张,例行问话。这里签个字。”
邵斯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