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醒来已经十一点了,出了门,小阿姨正在院子里晒自己那条蕾丝被子。
她揉着僵硬的脖子,一脸烦恼,昨天又做梦了,哎,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她走到小阿姨跟前道:“您怎么被子?今天天气也不好。”顿了一下,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我昨天不是跟您一起睡的吗?怎么又跑到这里了,佟璟尧回来了?”
小阿姨解释道:“你睡我那屋没错,后来璟尧回来,他把你抱回你们房间了。”
舒舒心里咯噔一声,嫩白的小脸不自觉烧了起来,昨天晚上她又梦到佟璟尧了,不止梦到了他还亲了他摸了他的胸肌。
自己昨天晚上不会一激动给把佟璟尧强了吧。
我天,76年婚内强、奸算不算犯法啊,那个钢板不会把自己送监狱去吧。
小阿姨瞧着她眼睛滴溜溜的转,问道:“怎么了?”
舒舒赶紧摇头,故作镇定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昨天太累睡过头了。”说着她又指了指被子转移话题,“这不是新被子吗?”
小阿姨拍了拍被子道:“这就得问你了,这上面全是水。”
舒舒看着被罩上地图似的深黄色,好大一片,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小阿姨没多问,拍了拍被子弄平展。
——
被子上为什么那么多水?
这个问题舒舒想了一下午都没想通。
不会是生理反应的分泌物吧,她一想到这里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自己真的把佟璟尧怎么了?不不不,不可能,都是做梦而已,况且他那个体格,自己这小身板想用强也不可能。
舒舒因为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佟璟尧的身体,他在梦里吻自己的画面如何都挥散不去,连本子上画出的人都不觉成了他的样子。
舒舒懊恼极了,自己可是追求内涵的人,怎么能在三天就被一个男人勾引的神魂颠倒。况且那块钢板并不是自己这个母胎solo20年能搞定的。
如果自己真的侵犯了佟璟尧,他肯定会收拾自己,让自己坐牢,这个年代坐牢不好过吧,要不晚上回去抱着那小箱金子跑路算了。
舒舒东想西想,背后有人叫住了她,“舒同志。”
舒舒回头,是扫盲班的男老师,赵默,他怀里揣着一本书走过来,抬手道:“送你。”
舒舒瞥了一眼,《素描基础》,当然她没忘记自己文盲的身份,问道:“老师,这是什么?”
赵默道:“《素描基础》,我看你上课写写画画的,猜你对画画有兴趣,送你这个。”说完,他又神神秘秘的将舒舒的书包打开,把书塞了进去,并小声提醒,“这可能是很珍贵的东西,你拿好,别被人看见。”
舒舒当然知道,这个年代才经历过坎坷的十年,不大肆宣扬艺术,尤其是西方那些人体艺术,简直就是毒药,赵默能有这书,确实得来不易。但是舒舒早过了看基础的年纪,她道:“老师,我不识字,给了我也看不懂。”
赵默道:“所以你上课好好听,学会了字,就能看懂。”
舒舒有烦心事,也没空多辩论这个。
“你怎么回家?”赵默同她一起往校门口走。
舒舒朝着校门口看了一眼,小王也没开车来,她声音低低的,“走回去。”
赵默抬了下胳膊,“一起。”
两人一起出了校门,这会儿正是放学的时间,大大小小的学生骑着自行车,车铃声叮叮当当,也有人嬉戏追逐。
赵默同她聊天:“你之前学过画画吗?”
舒舒摇摇头,“我随便画的。”
赵默又道:“听口音你不像本地人,你老家哪儿的?”
舒舒道:“挺偏僻的一个小山村。”
“远吗?”
远啊,老远了,21世纪了。
她点了点头。
清脆的车铃声从身边经过,一辆自行车停在面前,佟砚名一条腿撑在地上,笑的跟狐狸似的,“妈,你干嘛呢?”
赵默一时间愣住,目光在舒舒跟佟砚名两人身上游弋,舒舒本来就长的小,再加上皮肤好,个子也不大高,瞧着跟佟砚名同龄人似的。
舒舒尴尬的介绍道:“我儿子。”
赵默点点头,妇联主任打过招呼,他自然知道舒舒是首长夫人,只是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做了后妈,心底莫名的失望,他摆摆手道:“那你们回家吧,我先走了。”
舒舒挥手,目送赵默离开,又瞧着佟砚名那冷冰冰的眼神,心想这小兔崽子找自己准没好事。
佟砚名没下车,就那么慢慢的滚着轮子跟在她身边,“我爸没来接你?”
舒舒瞪了他一眼道:“你不住校,跑出来干嘛。”
“我以后回家。哎。”他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舒舒,“我问你话呢?”
舒舒没好气,“对对对,你爸看我不顺眼,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满意了吧。”
佟砚名藏不住的开心,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我载你回去。”
舒舒赌气,“我不坐。”
佟砚名正高兴,也不管,拽着她的衣领就往后座上提,舒舒扯着衣服道:“哎,你干嘛。”
“快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