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穆清婉说了很多,但萧恒听在耳中,只记住心地善良。
他在穆清婉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善良之人罢了。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评语,反而认为这种评语会让一个有思想的人受到一些间接的羞辱。
看着穆清婉那双澄净的眸子,萧恒有一瞬间真的很想将隐瞒在心中很久的话说出口。
但,到底是没有胆量,欲言又止...
穆清婉走到一艘看上去坚固又整洁,并且打算启航的船前,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渔民。
再得知穆清婉和萧恒要乘着他们的船出海时,渔民显得异常兴奋,说话都不利索了,只能傻乎乎的傻乐。
等萧恒上了船并做稳当后,渔民这才划起了船,离开了海边。
因为附近并没有礁石,又是个晴朗的日子,是以风微浪稳,再加上渔民的经验,因此,渔船非常稳定,感受不到震荡。
比起在现代化的邮轮上,乘坐着人工划桨的渔船要舒适得多,海天相接,心情也随之变得晴朗起来。
萧恒忽然开口:“穆姑娘,上次玉隐提到纪哥哥,你和他还有联络吗?”
虽然他知道纪凌年已经解除了与穆清婉的婚约,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来往,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联络?当然没有!自穆家被流放后,他便急不可耐的解除婚约,恨不得与我穆家没有丝毫的联系,又怎会有联络呢?”说起纪凌年,穆清婉忍不住冷嘲热讽。
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原主的记忆,对过去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没有亲身体验,也可以感受的道。
“如果你想要联络,我可以帮忙。”说着,萧恒低下了头。
萧恒从穆玉隐那里了解到,纪凌年与穆清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识十多年,感情极好。
因此,尽管没有这门亲事,但他仍然不安,生怕穆清婉惦记此人。
好在穆清婉接下来的话让他放下心来。
“笑话,纪凌年对我来说就是垃圾,狗粪能够滋润土壤,让庄家茁壮成长,纪凌年还不如粪呢。”
虽然这番话粗鲁不雅,但萧恒听得及其悦耳,还不如一坨屎,看来这辈子算是没机会了。
穆清婉对纪凌年如此的不屑,是因为原主对他的所作所为忧心如焚,导致魂归西天。
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招变故,翻脸无情,实在是太让人厌恶。
纪凌年完全可以过两日解除婚约,给穆家一个缓冲的机会,同时也给原主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是,纪家连半刻都不想等,穆讯被降职的诏书一出,他便带着信件解除婚约。
就连平日里和穆讯不睦的同僚,也没有立刻出言讥笑亦或者对他出手。
纪家身为穆家的亲家,竟然担忧此事会牵连他们,便急不可耐的取消这门亲事。
穆清婉说起纪凌年时,心里只有恨意和怒意,没有任何情感,就算是原主残存的回忆,也让她认为是嘲讽
萧恒见穆清婉如此的愤懑,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这段时间,我的父王和母妃催促我尽快娶妻生子,但我始终认为,婚姻乃是一生之大事,如果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一生都将会是一场悲剧,你认为呢?”
穆清婉原本就是一个有着很好恋爱观念的现代女子,对此深以为然。
“是啊,人生何其之长,若身边之人不是彼此相爱,那么只会是一种折磨,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幸福感。”
“就算按照家中的吩咐,生下子女,也没有任何的阖家欢乐之感,尽管生活再安宁,也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萧恒听闻,心中欣喜,果然是他心悦之人,头脑清晰,思路清晰。
想要更好的了解穆清婉,萧恒继续问道,
“穆姑娘,你认为门庭相对重要吗?而且二人性格相差较大,你认为他们会在一起吗?”
穆清婉回答的倒是挺快:“我认为,二人的性格不是问题,出身也不是问题,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便能解决问题,相反,如果两人没有爱意,就算每天同床共枕,那也是毫无意思。”
此时,萧恒心中大喜,原本他还有些担忧穆清婉在男女之事上会有许多规规矩矩,但却没有料想她竟然如此看重感情。
穆清婉略一思索,又觉得莫名其妙:“殿下怎么会忽然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来?莫非你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嗯。”萧恒不置可否。
“是么?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千金?”知道萧恒有了意中人,穆清婉很是好奇。
对方明明就在眼前,萧恒却没有胆量说出口。
“她...她就是平凡人。”
“嗯?平凡人?殿下为何喜欢平凡人?”穆清婉怎么也没有料到,这般条件优越高高在上之人,竟然会心悦一位平凡人。
萧恒郁闷地道:“情,无从得知,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迷迷糊糊地心悦她。”
“爱一个人,着实是一种折磨,若是可以,我宁愿不喜,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控。”
萧恒说的是实话,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穆清婉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皆是让他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