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堂二楼,香菱撑着下巴,咬着笔头,正愁着今天的日记该如何结尾,只听到旁边的石岚家又传来几声惨叫:
“啊!老爹别打了!屁股都被抽烂了!啊呀——”
香菱顿时掩嘴一笑,轻轻的在日记上写下秀娟小字:“晚些时候,石岚回了家,但不老实,又挨了他爹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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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臭小子挺能跑……”
石岚家里,石山扶着桌子不断地喘着气。
石岚整一手绕柱,石山一时半会还真没他办法,总不可能把刚做好没几天的桌子给掀了吧。
“别跑了……臭小子,算你赢,不打你了……”
石岚躲在桌子另一头,“那你先把竹条扔了!”
“好好好,我扔了。”
石山扔了竹条摆了摆手,他确实不想打石岚了。
只不过这小子语出惊人,开口就说是他爹的祖宗,小混球真是骨头越来越硬了。
“哟,老石又搁这打孩子呢?”这时,苏二娘推开了一道门缝,伸头往里面瞅着。
石山一脸的尴尬。
石岚连忙道:“哪有,老爹这是教育我做人呢。”
“啧,石岚你小子也是,别惹你爹生气,年过半百的人了再气出个好歹。”
苏二娘也知道这爷俩平日的相处模式,石岚不老实,小时候就经常挨打,起初邻居们还担心别把孩子打坏了,但石岚皮糙肉厚还死性不改,每次挨打过之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往后邻居们也就懒得管了……没办法,谁让石岚整天说话没个分寸。
石山也打了招呼:“他婶儿,这么晚才收摊啊。”
“不多摆一会怎么赚摩拉呢,我可没有你那么出色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是个官儿了。”苏二娘提着几个袋子塞给了石岚:“这是你要的杂碎,还剩了不少,知道你小子爱吃就全给你了,还有一些摩拉肉和杂烩,瞧你和你爹的样子,还没吃饭吧?这就不收钱了,先将就将就吃了吧,我都给你们热好了的,打开就能吃……”
石山急忙道:“他婶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麻烦你…”
苏二娘一瞪眼:“给孩子吃的你搁这吵吵啥,跟我还计较这个!那什么石岚啊,没啥事婶就先走了啊,记住啊,别跟你爹犟,爷俩好好说话。”
苏二娘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屋子里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石岚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还真不少。
“那啥,爹,咱吃着?”
“吃!”
上一刻还在打架的爷俩又和和睦睦坐在一起吃饭。
中原杂碎,杂碎肉汤,摩拉肉,还有几个果子,饭桌上热气腾腾。
石岚咬了一口杂碎,喝了口肉汤,烫的直哈气,不忘说话:“话说,老爹,我有个想法。”
“有话就说。”
“我想出去看看。”
“这么晚了出去干嘛!明天随你上哪嚯嚯。”
“不是这个意思。”石岚停顿了一会,道:“我想走出璃月。”
“嗯?”石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来真的?”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石岚看了看手臂上的神之眼,灰色的神之眼平澹无光,但只要石岚愿意,他可以让它绽放出无比耀眼的霞光。
这道光,可以照的更远!
“人生是一场不可逆行的远行,看人世里一场场繁华,看岁月里一次次花开花落,草枯树荣,要让生命活的风轻云澹。”
在无妄坡,石岚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是伟大的,他带着美好的期愿而生,背负着英灵的愿望。但他又感觉自己是悲哀的,他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着,等到灵魂回到璃月的时候,石岚才意识到自己见过的太少。
“朝花夕逝,时光何去太匆匆。少年有梦,莫等年老空悲叹。”
啪嗒。
石山的快子掉进汤碗里,汤水溅在脸上也忘记了擦,用一种好像是头一次看到石岚的眼神看着他。
“这话,这话是你说出来的?”
石岚一头雾水:“怎么?有问题吗?”
石山不可思议的望着平日里不着调不会说话的儿子,“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这种有哲理,这种如此像人的话!”
石岚放下快子,用餐布擦干净了嘴,风轻云澹的道:“如果你死过一回的话,就能明白了。”
石山的太阳穴突突了两下,不动声色的放下快子,抽出了腰带……
万民堂,正解衣欲睡的香菱又听到了隔壁家传来了几声惨叫。
“又挨打了呢…明天还是做点活血化瘀的药膳吧…”
…………
石岚还是得到了石山的准许。
正如他所说的,石岚想要远行了。
他想尽可能的多看看这个世界,听听世界的声音。
不得不说,在无妄坡化石的时候彻底让石岚清醒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
他想跟着北斗大姐的「南十字」出行,走遍七国,反正现在「南十字」还在停航补货阶段,等到逐月节后,就可以搭顺风船了。
但年龄太小始终是硬伤,石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