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思来想去,提议道:“要不然,由我带着你和三郎一起登门给钟夫子赔礼道歉吧,有我在,想来那钟夫子也不会难为人。”
姜攀其实并不太想让让程县令插手这件事情,但奈何他们姜家人微言轻,若没有程县令出面帮忙周旋的话,怕是很难解决得了的。
于是姜攀弯下腰冲程县令行礼:“谢大人。”
程县令摆了摆手,“不必这般客气,我先让人去准备些礼品,登门道歉,总不好空着手去。”
姜攀忙道:“大人,礼品就由我们自己准备吧。”
程县令道:“你们备的礼物,只怕敲不开那私塾的门。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讲究这些了,先把麻烦解决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姜攀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件事情,程县令根本不需要费心。
结果现在人家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这么大个人情,他们姜家要怎么才能还得起啊?
程县令赶紧让人回程府,让程夫人准备几样厚礼送来。
东西都准备齐全之后,程县令便带着姜攀和一直沉默不言的三郎去了私塾那边。
姜晚刚到衙门,就见程县令带着姜攀和三郎从衙门里出来。
三郎眼尖,看见了她,便赶紧冲她摆手,让她别过来。
姜晚往旁边避了避,等程县令三人乘坐的马车走远了,这才跟了上去。
私塾大门紧闭,程县令亲自上门去敲门。
好半天,大房才打开,那个态度很不好的看门老头儿在看见程县令时,有一瞬间的惶恐。
“小老儿见过大人。”
在看到姜攀和三郎后,老头儿的脸黑了下来,“你们来做什么?是嫌没把我们夫子打死,准备再来打一顿吗?”
程县令态度谦和地道:“老人家,本官是带姜家父子来给钟夫子赔礼道歉的。稚子顽劣,不知轻重,还请老人家给钟夫子通传一声。”
老头儿一听程县令是为这事儿过来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
“大人,此事我们夫子已经发下话来,不论何人来说情,都不可放人进去。大人请回吧,我们夫子今日受了重伤,郎中正在给夫子诊治,不便见客。”
不过这次他关得倒是挺轻,不像之前那样把门甩得哐哐响了。
这算是给了程县令面子。
程县令还欲再敲门,姜攀赶紧上前拦道:“大人,不必了。大人公务繁重,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让堂堂一县父母官在这儿赔着他们受人白眼,姜攀万分过意不去。
程县令皱眉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这钟夫子仗着万老爷的势,连我的面都不见,更何况是你们。只怕他知道只有你们父子二人在此,必是要狠狠折辱你们一番了。”
“你们先跟我回去,我再想办法去见那万老爷一面,只要打通了万老爷那一步,钟夫子这边也就无足轻重了。”
怕姜攀不同意,他又道:“姜大哥,道歉也要看跟谁道,就算万老爷也不给面子,我也还有其他办法。不管如何,亲自送上门让钟夫子折辱,是最无用的法子。你就算能拉得下脸面,可三郎兄弟几人以后如何立足?”
这话说到了姜攀最在意的点上。
私塾内,钟夫子脸上贴着消肿的药膏,形象十分狼狈滑稽。
听说姜家父子跟着程县令离去时,他愤怒了起来。
他知道姜家肯定会来道歉的,但没想到,他们会带着程县令一道过来。
钟夫子被姜晚打狠了也吓懵了,姜晚和三郎离开后,他昏厥了好一阵,还是郎中过来扎了针他才醒了过来。
郎中才刚走不久,还没等他派人去万家,姜家父子便来了。
钟夫子摸了摸自己肿得老高的脸,眼里闪过一阵恨意。
不把姜家给除了,他往后还如何在这尧县行走!
“去查查程县令为何会帮着姜家来说情,另外,派人去万家一趟,把事情跟那边说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万家的人而起,总得让他们给我讨个公道才是。”
门房老头儿应下,赶紧去安排。
只是,当门房老头儿刚打开房门时,就被眼前一大片“嗡嗡”直叫的东西给吓到了。
“这是……蜜蜂?哪里来的蜜蜂?啊,蜇死我了!”
门房老头儿的叫声让钟夫子很是生气,“鬼叫什么!让你办事,你还不啊……这是什么鬼玩儿,啊——快来人,来人,把这些蜜蜂赶出去,啊——”
私塾里一片混乱,蜜蜂的嗡嗡声,钟夫子一家老小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惹得附近的人家都跑来看热闹。
姜晚混在人群里,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回小山村。
万府。
郑翠儿带着郑家夫妻和郑玉山正在跟万老爷哭诉着。
无视爹娘兄弟就在跟前,她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扑在万老爷怀里,娇声哭道:“老爷,你可得给妾身的弟弟做主啊!”
“那私塾是老爷选的,玉山进了私塾才几天,竟然就让人给打成了这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好歹,让妾身怎么活?”
郑翠儿其实模样生得一般,但身条却是极好,胸大腰细屁股翘,两条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