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从东门的城楼上走下一个义军军官,他带着一队手下像是在执行巡逻任务。只见他一路观察着城门口工事街垒,时不时停下脚步对正在执勤的士兵吩咐几句,然后带队走下江堤,走过浮桥,向对面的哨卡走去。
由于是黄昏时分,过往江面的行人寥寥无几,夕阳西下,阳光透过山尖照射过来,把连州城楼的阴影照射在江面上。也许天气太热,又是晚饭时间,对面哨卡上只剩一个守卫的士兵,其余人都在哨卡后面的木屋内用餐休息。
见巡逻队走近,那个哨兵向军官敬了个礼,问道:“郑队官,天晚了,你们吃过了吗?”
那个叫郑队官的举起拿着鞭子的右手,回了个礼,说道:“没呢,妈的,查哨查了一下午,都快累死了,你们哨官呢?让他过来,给我这些弟兄安排一个吃饭喝水的地方。”
说完,他朝身后一个个口干舌燥、又累又饿的手下说:“弟兄们,就在这随便填个肚子吧,你们先找个荫凉的地方休息一下,你们两个,先到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他对自己身边的两个队员命令道。
正在说话间,只见从哨卡后面木屋里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哨兵,看见巡逻队,连忙向他们喊道:“郑队长,你们快过来看,出事了。”
郑队长见这个哨兵神色紧张,忙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问:“出什么事了?别慌,把话说清楚。”
那个哨兵看来是受到了惊吓,说话有点发抖:“刚才我上完茅厕,想去伙房搞点吃、吃的,刚进去,就发现我们哨官他们都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郑队长一听有情况,放开哨兵,拔出佩剑,对手下说:“有情况,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巡逻队的队员迅速展开,包围了伙房,然后几个队员随郑队长小心翼翼地走进伙房,眼前呈现的景象让他们一个个都惊呆了,只见伙房饭桌的四周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士兵,看样子像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一个个口吐白沫,弯着腰,弓着背,手捂胸口,脸色铁青,双目圆睁,显然都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
郑队长走上去,俯下身,挨个试了试这些中毒士兵的鼻息和呼吸,看来时间已长,好像都已经断气了。郑队长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起身对手下命令道:“快,跑步通知陈旗帅,封闭各营房伙房,这饭里有毒!让他马上去帅府向军师报告。”
当天晚上八点左右,焦浚和况继山正坐在客厅内,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手下一个幕僚的声音:“军师,休息了吗?”
“没有,有事吗?进来说吧。”焦浚听出声音,招呼幕僚进门。
那个幕僚进门后,神色有点紧张,对焦浚道:“军师,刚才,东门花旗营陈旗帅差人来报,他们那边的东门哨卡出事了,有个巡逻官在哨卡伙房发现8个哨兵全部死在里面,看情况象有人在饭里下毒吃死的。”
焦浚一听,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来报?”
“陈旗帅说他出去巡防了,回到营地后,立马让人带着伙房里的东西过来报告,请你定夺,要不要全城戒严搜查,看是否有朝廷细作捣乱?”幕僚小心翼翼地问。
“那还傻等什么,赶紧让副军师下令,全城戒严,巡逻队全部出动,搜查一切可疑人员,各营马上封闭营门,对所有地方仔细搜查,让军医对所有食物进行检查,一定要查出中毒原因。”焦浚对手下说完后,转头看了看况继山:“继山,你江湖行医见得多,随我一起去看看,到底出什么妖蛾子了。”
焦浚带着况继山来到前厅的军师参戎室,副军师段仁发正带着两个人围拢在一张红木圆桌周围,研究着东门守军送来的几份食物样品,郑队长和两个士兵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们回话。
焦浚大步跨进参戎室,打量了一下室内的人,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问道:“仁发,戒严令发出去了吗?找个懂毒药的来看看,到底什么问题?”
段仁发他们几个见是军师回来了,全部起身,副军师回复道:“戒严令已经下了,我已经差人去找城里的名医了,总会找出原因的。他们几个还在等着我们回复呢?”说完,段仁发向角落里郑队官他们几个示意了一下。
焦浚看了看东门巡逻队的几个人,对郑队官说:“我认识你,你是陈满江卫队的人,你可以回去回复了,告诉你们旗帅,立刻封存浮桥哨卡里的所有东西,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接触。另外,对这两天来,在你们哨卡出入的所有人员进行严格检查,尤其是倒腾粮食的商贩,更要仔细盘查,发现问题,把人和东西全部扣押送到这里来。明白吗?”
“是,明白。”三个人起身行完礼,出了参戎室。
等他们走后,焦浚看了看况继山,示意道:“继山,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
况继山走到桌前,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上面有一壶水,一碗米饭,一罐油,一罐盐还有当晚做的菜。况继山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把药箱放在桌上,取出一把银针和几瓶药粉,让旁边的侍从去伙房取来一套干净的银餐具,一字排开,码放好之后,开始逐一对每份物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