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八年夏四月。
八百诸侯朝觐殷商!
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从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四大伯侯整齐朝服,轻摇玉佩,风光走入九间大殿中。
其余诸侯都站在午门外等着朝贺,并没有进入九间大殿的资格。
殷良就混迹在东鲁二百诸侯之中,神情严肃,目不斜视,一旁的目光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那是来自他未来老岳丈慈父一般的目光,里面包含着的浓浓情谊,就连四海都无法稀释。
迫不得己,殷良只得扭过头,却看见一锦衣华服,高大俊俏的青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那是西伯侯长子,伯邑考。”
苏护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殷良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悻悻一笑:
“岳丈大人,您也在啊,好巧好巧。”
苏护老脸一黑,差点气晕过去,指着殷良鼻子说道:
“我女儿还未曾与你完婚,阳侯这声岳丈老夫认不得!
还有,老夫乃是九州侯之一,八百诸侯朝觐我若不到的话,少不得又要被你殷商大军兵临城下!”
“咳咳!”
殷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强行转过了话题:
“苏伯父,你说那是西伯侯之一伯邑考?诸侯觐见他来干什么?好像不够资格吧。”
“资格自然是不够,可若要是西伯侯退位让贤,来朝歌交接侯位,那可就足够了。”
苏护故意刺激殷良道。
“原来是这样。”
殷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努力附和着这位便宜岳丈,对他话里的嘲讽视而不见。
再西伯侯,见了我殷良不还得乖乖低头?
本想以诸侯的身份与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殷良储君,未来人王!
二人没交谈两句,有黄门官走出,大声喊到:
“宣阳侯殷良入大殿觐见。”
“苏伯父来日再会。”
殷良给了苏护一个温和的笑容,迈步从诸侯中走出,一步一步走入大殿。
“阳侯殷良参见大王!”
“起身吧。”
玉阶上传来帝辛雄浑的声音:
“太师,可以说了。”
“是,大王!”
闻仲站了班列,起身说道:
“自镇异司筹备以来,诛杀大仙数十位,小妖更是不计其数。
当然,老臣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请功,而是要说出一件事。”
“天下妖魔凶狠,每每以我人族为血食,罪恶滔天!
而其中,以一种妖魔最为可恨!”
“他们混入了我殷商的信仰,穿我人族的衣服,高坐我人族的庙宇,愚弄着我人族的百姓!
他们一边吞食着人族的血肉,一边扭曲着我人族的思想,让我人族如畜牲一般,前赴后继的送进他们嘴里!”
说着,闻仲勐然转身,眉心天眼射出三尺白光,将姬昌笼罩在内:
“西伯侯,敢问西岐那一百零八座妖魔庙宇,你可知情?”
人道天眼,可辨人心,知晓真假!
“大王,西岐确实新冒出了一百零八座庙宇。
可是他们每每修桥补路,施粥布灾,劝人行善,并无危害西岐,谋害百姓的动作,所以老臣也就没有再过问。”
西伯侯老神自在,眼中并无一丝慌乱,话语更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毛病:
“至于太师所说之事,老臣也实在是不知,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太师弄错了?”
“我镇异司有异人追朔到西岐,被庙中恶鬼所杀,活活吞食,这难道也是错的?”
殷良“气冲冲”的站出来质问道:
“早就听闻西伯侯精通八卦,卦能通神,却没想到,通的却是这种“神灵”!”
“大王子所说的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老臣没有听闻?”
姬昌一进朝歌就带着厚礼去拜访了费仲尤浑,从他们那里得知了朝歌发生的一切,对殷良的身份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殷良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前还是后?”
“后,这怎么了?发生在西岐的事,难道西伯侯又要不认账?”
姬昌脸上却带起了笑容,抬手拜向帝辛:
“大王,这个账老臣可认不起。
为了朝觐,老臣早就从西岐出发,一路小心翼翼的走来,唯恐弄坏了觐见给大王的珍宝。
而镇异司的消息却比老臣更晚到......”
“老匹夫,你是说我在诬陷你是吧!”
殷良气急败坏,拿手指着姬昌鼻子骂道:
“事情发生在你西岐,安敢说此事跟你毫无关系!”
“现在西岐由老臣四子代掌,若是他真与此事有关,老臣定大义灭亲,给殷商一个交代,给我西岐百姓一个公道!”
姬昌瞬间眼泪俱下,悲恸大哭:
“老臣替殷商看管西岐四十余载,一只忠心耿耿,尽心尽责,唯恐有负商王重担!
今日,我姬昌在此发誓:不管此事牵扯到西岐何人,老臣一定大义灭亲,绝不姑息!
还请大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