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采飞扬的模样让姚奕衡心神一荡。
下一刻,却想到了她为了与自己和离做出的那些事,神色渐渐淡下去。
再没了与她交谈的兴致,抱起豆豆对她道:“今日不早了,安歇吧。”
袭珍珠正想自己理一理今日之事,闻言便痛快点了头。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后的打算,反正已经穿越过来了,总得想办法让自己活得好一些,原主这个相公姚奕衡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正想着,听到门栓轻轻一动,一只矮墩墩的身影蹭到她床前。袭珍珠借着月光一看,正是小团子豆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呀?”
豆豆见她醒着,一把扑到她的怀里,抽噎道:“娘亲,我不敢睡……”
“咦?是不是怕黑呀?”袭珍珠向来喜欢小孩子,说话声音不
自觉软和下去。
“不,不是的。”
“那是怕什么?”难不成是怕野兽?
袭珍珠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山坳,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有我在,什么东西都伤害不了豆豆的,别怕!”
豆豆伏在她怀中哭得更厉害,哽咽道:“豆豆是怕,怕一觉睡醒之后娘亲就不见了!”
豆豆话里的依恋与不舍让袭珍珠鼻子一酸,下意识将他抱紧。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如今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袭珍珠不由生出一股信念,想要好好地保护他,陪他长大。
“怎么会呢?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豆豆好不好?”袭珍珠将他抱上床,轻声安慰,“快不要哭了,要不然明天睡起要头疼了。”
豆豆紧紧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
怀里。袭珍珠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搂着他道:“豆豆不哭,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从前啊大海里有位公主……”
两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豆豆早就累了,故事才讲到一半,他便伏在袭珍珠怀里睡着了。
袭珍珠将被子盖到他身上,自己也阖眼睡去。
门外,英挺的男人直到屋中彻底静下来,才转身回了房间,挑亮油灯,继续读书。
袭珍珠睡得不大安稳。
她做了个梦。梦中自己眼前出现了个半透明的界面,上面排列着许多花草,有些已经点亮了,而有一些还暗着。
界面最前面是几株兰花,袭珍珠跟好多年前玩《开心农场》似的,把花种下,又是浇水又是施肥,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那几株兰花竟然长出了花苞!
袭珍珠大喜,正要再接再厉
把剩下的花都种出来,便被人摇醒了。
“娘亲,你母亲来了。”
袭珍珠赶紧起床洗漱,出门的时候心下还惴惴着,原主的亲生母亲不会看出她女儿已经换人了吧……
“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嫁了人就不把老娘放眼里了?”
袭珍珠一掀帘子便看到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大剌剌地坐在屋中,旁边还有个面相猥琐的陌生男子。姚奕衡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见她进来,眉头微皱。
“……你们来了?”
那男子见她进来,上下一打量,叫道:“珍珠,你怎得受伤了?”
袭珍珠还未来得及解释,妇人便一叠声地叫了起来:“哎哟哟,天杀的姚奕衡,你这狠心的小畜生是要活活逼死我家珍珠啊!夭寿啦!珍珠死了你好另娶别的骚狐狸贱**是吧?读书读书,我
瞧着你的良心都读进狗肚子了!当初说要对珍珠好,我竟信了你这**养的,成亲不过一年就要打骂珍珠,若是再跟着你过,还能有命在?”
说着,还想要冲上去对姚奕衡动手动脚。姚奕衡额角青筋直跳,却顾忌着珍珠,没有发作。
珍珠赶紧拦下,解释道:“不是的,这伤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与相,相公无关。”
陈金娥双目一瞪,骂道:“你这吃里爬外的小娘皮,被个男人随口一哄就不知道老娘是谁了是吧?瞧你这一身贱骨头,还不滚一边去!”
袭珍珠被莫名骂了一通,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试探地看向姚奕衡。
男人面沉如水,沉声道:“既珍珠嫁入我姚家,自然是姚家的人。哪里来的吃里爬外一说?您做长辈的,莫要说些不知所谓的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