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翻看卷宗,许正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五年前失踪的人,当年办案的时候并没有查到这个向进安。
说起来也是这些人贩子组织严密,每个组织头目都是单独发展下线,这样的话,警方顺藤摸瓜也就只能抓到这一条线上的人。
所以这也是当年警方没有抓到孙彦实,就查不到向进安的原因,和向进安一样的还有四位都是四哥孙彦实发展起来的下线,同样,他们也不知道各自的存在。
现在好了,打拐办通过孙彦实的描述找到了向进安所有的线索,可是人却找不到了。
这一查,全国失踪人口中并没有向进安,这就意味着他的失踪并没有人报警,而且当年孙彦实逃走也没有通知他发展的这几个手下,现在他也不能给警方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涛他们也确实找到了向进安这个人的基础信息,男,东三省人,36岁,身高180,据当地民警调查,这个人已经离家近20年,当年向进安南下打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时间久了他们家里人就当他死在了外面,从没找过,更别提报警,很多农村孩子都是这种情况,特别是家里有两个儿子以上的,这年头,儿子一养大,就养成了仇人。
南海省警方接到协助函之后,也立即派人对向进安当年可能活动的区域进行了排查,可惜五年过去,那地方又是各种工厂,基本上没查到什么信息。
许正看了各地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说查无此人,“叶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向进安死了,或者是逃出国了?”
叶涛点头承认,“你看这五年我们都没查到他的活动轨迹,参考他另外几个同事的薪酬,拐卖一个孩子,收养家庭给五十万,而像向进安这样的中间人最多只有2-3万,六个孩子大概也就15万。
这点钱,好像不足以他跑出国,所以,这个向进安大概率是死了。
而且,贩卖孩子的整个交易过程中,都是现金交易,所以他很可能是因为这笔钱的缘故。”
许正也认可他们打拐办的推理,一般人很少敢跑出国,如果没有钱的话。
再说,向进安只是参与拐卖孩子,被抓也不是死罪,一个正常人也能拎得清,肯定是宁愿坐牢也不跑出去啊。
“叶哥,你们查到了向进安最后出现的地方吗?还有孙彦实总会知道他的手下把孩子卖到哪了吧?”
叶涛皱起眉头,递给了许正一份文件,“这是孙彦实的口供,按照他的口供,向进安卖完孩子给他的都是假信息,除了钱。”
五年,说短也不短,当年被拐的孩子现在小的也有五六岁了,可是这个中间人找不到,往下查,就只能大海捞针。
要是能查到孙进安大概往哪一片区域卖孩子就好了。
“叶哥,有没有可能,孙进安也找了个下线,孩子他并没有卖,反而是转手卖给了这个下线,他自己提成少一笔钱而已。”
“我们也调查了一下,他们人贩子头目并不愿意发展一级又一级的组织,因为这样分出去的钱多,而且经手人多了,犯错的几率就大了。
我们抓到的孙彦实其他下线,四个人,只有一个人找了帮手,帮他一起卖孩子。”
许正又翻了一下卷宗,这六个孩子并不是他们一年或者一个月一起拐卖的,而是长达三四年,可是孙彦实在口供中说他和这个向进安并不熟,他们两人认识也是因为一个朋友介绍的,孙彦实选择向进安也是因为他在里面待过一年。
档案里写了,向进安因为盗窃被鹏城市警方抓住关进去一年,出来后这人就离开鹏城去了其他城市。
“叶哥,从档案里看,孙彦实应该还少说了一个人或者他的帮手们,你想想,他们这种单线联系,怎么确定向进安这样的下线能老老实实的执行任务呢?”
叶涛双眉皱了起来,“你是说他们这种组织应该还有巡检
是不是打手?
或者像咱们这种督察?
你说的应该是真的,要不然这些做下线的人都有前科,非常有可能来个黑吃黑,没有人震慑他们怎么能行?”
许正指了指档案上面孙彦实的照片,“这个四哥看来没有说实话啊!”
叶涛站起来,走了两步,“现在这个孙彦实被国士局带走,案子还没有弄完,这个时候咱们想提审他还有点麻烦呢。”
“麻烦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先找到孙彦实的帮手们,通过他们去定位向进安的位置。”许正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孙彦实的口供,“孙彦实没有交代他的这些帮手们,也许这些人他以为警方查不到,而且,这些人还得有一定价值。
让我想想,对了,叶哥,当初我就怀疑孙彦实在绑架孩子的过程中是如何找到了当年他的手下,就是那个高尔夫司机。
现在想想,他回国之后,必然是联系了当年的漏网之鱼,所以通过他们联系了高尔夫司机。”
叶涛不得不感慨一句,“你说这些人贩子集团组织还挺严密,分工也明确,一级管一级,还有监视的部门,有这组织能力,干啥不好。”
许正无语的笑了笑,这年头人贩子挣钱确实难,完成一单生意也就50万,去掉各种分成,大老板也落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