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阴婆说她的本名叫白潇湘,白家的出马白仙都会岐黄术。
但白家没落以后、我的姑奶奶去世之后,这手岐黄术算是彻底失传了。
要知道当年,出马的白仙凭着这手岐黄术,只好了许多身患疑难杂症的老百姓。
“小老弟,我闺女最近在搞直播,直播那些凶宅啥的,你不是开天眼了么?要不要试试跟我闺女一起搞直播?挣了钱五五分也成呀。”
高鹏每天的心思,不是用在了开店挣钱上,就是拿我挣钱上。
早前他还说想带我去见那些富豪,帮富豪看风水,我跟他说了八百回我不懂看风水,最终他也是担心因为我而得罪了他的富豪朋友们,这才不情不愿的打消了这念头。
现在,他那刚二十出头的闺女,不去上大学,反而一门心思的想成为一名网红。
初时他还有耐心跟他闺女讲道理,不是什么人都有红的命的,后来没耐心之后,一瞧见他闺女,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最后的现在,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了,就只能给她闺女想些点子,让她闺女能靠直播挣到点儿钱,不然总不能把时间都白瞎了。
“不去,大冬天的,懒得动。”快餐店的仓储小屋里摆了张弹簧床,我就睡在这儿。
高鹏就像铁了心想让我跟他闺女出去走走似的,死乞白赖的赖在旁边,嘴里叭叭个没完:
“你整天这样睡也不是个事儿啊,出去活动活动多好?”
“要不,我一天给你开一百块钱?要是我闺女挣到了打赏,扣除杂七杂八的之后,再分你一半!”
“哎呀,你赶紧起来行不?”
“这样行不?一天给你开一百块钱!你要是能坚持一个月,我那辆破铃木也送你了!”
车,说动了我。
不过他那辆破铃木,看着就像个铁皮方块儿,浑身锈迹斑斑的,还是显旧的银色,发动机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又还能再开多少年。
“你那辆铃木,要是转手的话,多少钱?”我转过身来对他问道。
见我有反应,高鹏兴奋起脸色:
“卖少说也能卖六七千块钱!虽然看着不咋地,但那可是整车进口的!皮实的紧,穿山越岭都颠不散!”
我跟高鹏磨叽了一会儿,主要是想要个车,然后开车去寻找白仙堂……白家已经不能叫家了,估计叫废墟还差不多。
通阴婆,我叫她白姨,我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通阴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只是想一直跟着我,直到某天,我决定去白家。
高鹏特意歇业了一天,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将我送进了繁华的市区。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繁华的地方。
以前我待的地方,不是村子,就是山里。
顶多那次去了趟县城,县城里的楼很多,而市区的楼是又多又高,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马路也是错综复杂、蜿蜒曲折,走在马路上不多会儿,就会失去对方向的判断能力,分不清东南西北。
高鹏开车来到一栋很高的公寓,他说他闺女为了方便直播,独居在18楼的一套单身公寓里。
我乘电梯来到18楼的1801门口,透过门缝都能隐隐闻到一些很特别的香气。
这么精致的香气,再对比我这粗糙的形象,我忽然也有了得好生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思。
“谁呀!”
高鹏敲门后,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一个妆容精致、身材高挑的女孩儿,满脸警惕陌生人、或不满被打扰的映入眼帘。
“闺女,嘿嘿,这就是我说的那人,徐北斗,他能瞧见邪乎玩意儿。”
“嘁,”不等高鹏继续叭叭,女孩儿就翻了个白眼:
“你有病吧你?我什么答应你了直播什么凶宅了?那种地方我才不去!”
“哎呀你懂啥呀你,现在看直播的观众都喜欢猎奇,别的直播志怪的主播,一开播就是几万几十万的在线观众,你直播跳舞唱歌的,有几个人看呀?”
我算是明白了,他闺女根本没打算直播什么凶宅,是高鹏这个大男子主义者自作主张,以为自己说定了他闺女就会按他想法去做。
他父女俩叭叭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个话音缝儿时,我苦笑着开腔道:
“她想做什么她自己有想法,哪有你这样的,她都没答应,你就替她答应了,还扯上我。”
“我先走了。”
站在十分现代化的公寓外头,我感觉自己和通阴婆站在这儿,实在是太格格不入。
我们俩的形象,更像路边的乞丐,然而这个现代化的社会,路边早就没有乞丐了。
“诶?”
“喂,你站住!”
我刚按下电梯,身后就传来那个女孩子不客气的声音。
转头,她以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话音更是又嫌弃又不客气:
“你不会就是那个赖在我爸店里不走、还骗了我爸一笔驱邪钱的人吧?”
“看你这样也就二十的样子,正事儿不去做,小小年纪的怎么就学会骗人了你?”
“???”我被这一通指责说的一脸懵逼,原来在别人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