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口袋里,然后拿出一百两做善举这就是所谓的士绅。
而官府也得了政绩可谓是一举两得,而唯独苦了的就是那些小民和百姓了。
张安乐与江志站在告示前,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娘子正是青娘。
江志指着告示激动的说道:“青娘,你看如今郑家都已经被清查了,官府很快就要清丈田亩,到那时那些士绅就要自食恶果了!”
一旁的张安乐拉拽着他的衣袖,江志也明白自己说的太多,只是他心里明白完成此事的不容易。
他们两人从方城县的印子钱闹到了汴京敲响了登闻鼓,而到了如今击溃了方城县名望最大的郑家。
青娘不知道江志说的清丈田亩是什么含义,她只知道作恶多端的郑家伏法了,知道孙员外一家没有枉死。
有时候底层小民真的很容易满足,即使面对县衙的官吏欺压,士绅的剥削可是他们依旧那么容易再次相信着朝廷。
而江志也没有去解释着何为清丈田亩,朝廷的这项举措会带来何种的变化。
他轻声宽慰着少女:“青娘,朝廷定然不会让那些人枉死,我们的生活也会变得越来越好!”
江志身为一个官宦子弟,原本那个最不省心的儿子如今却是成了最为聪颖的孩子,江志的兄长天资有限,科举连年落第也放弃了科举入仕的打算。
可以说江志如今成了江家最为被寄予厚望的子辈了,可是却收到了来信竟然想要和一农家女结为连理。
这让远在西北为官的江曲心生郁结,原以为能够看见次子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那一刻,可如今却耽于女子间的情乐。
江曲是一个最为执拗且刻板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才是正礼,哪里有次子这般写信告诉父母想要与谁成亲。
如江曲这般从主簿做到了县令实在是少之又少,若不是朝中有杨秉的举荐他也至多是第二个许岸。
所以进士功名乃是十分清贵的身份,他的遗憾自然是想要在自己子辈得到弥补。
所以他在信中写了许多劝戒次子以学业为重,儿女私爱先放一边,可以说父亲的严厉和殷殷期盼都在信中表明了。
而江志明白父亲心中的期盼,但是他也不愿抛下青娘,一边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约,另一边是父亲的期盼。
可二者却不可得兼,中华大地孝道已经被儒家思想刻入了骨子里,平日里没有个正形,且心性跳脱的江志却是最为重感情。
张安乐身为他的好友,可是在这种事情之间他也不好给予建议,青娘是一个极好的女子,若是江志辜负了她,身为好友也会指责他。
但是他也做不到劝江志违背父亲,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两人走在街头,张安乐为人木讷所以借口托词也是显得如此的拙劣,心思敏感的青娘又如何猜不到。
虽然青娘乃是农家女自小没有经历过那些世家望族的那么多规矩,但是也明白男女大防,两人之间相隔了两掌的距离。
看起来如此的贴近,那之间的距离却如同天上的银河一样,相隔两边永远不能见面,有着一道逾越的鸿沟。
青娘笑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呀!”
明明是笑着但是泪水已经潸然泪下了,她俨然是要猜测出了对方心里所想说的。
江志看到对方的泪水,想要说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堵塞在口边。
如何也说不出那种话,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对方揽入怀里,然后抛下眼下的一切两人隐居在一乡野间,他来耕田女来织桑。
可男耕女织终究是书中的浪漫而已,他心里还有着抱负,曾经许下的誓言若是抛下了此心难安!
“你我之间如今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我爹爹给我许了一门亲事,我也觉得心中欢喜,如今我在这里祝江郎君早日高中!”
青娘说出了这一番话也不再回头,她的爹爹的确在乡里为她许了一门亲事,对方憨厚老实能干,她也该从那一场荒诞的梦里醒过来了。
而江志虽然没有说出来她也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无措和不安,所以与其如此不如断的干净。
而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底深处竟然除去伤心之外还有丝如释重负之感。
不过旋即在他的内心又升起了负罪感,他恨自己逼迫了青娘做出了选择。
他想要试图安抚对方敏感脆弱的内心接受两人世俗的差距,到最后残忍的让对方做出来了决定。
他失神的走在这大道上,街上奔走相告的狂欢唯独他成了那个例外。
……
乔朴在家中这些日子里也是惴惴不安,这杨秉一日不定他的罪名,甚至连审问的过程都没有。
可今日他也听闻了县衙张贴了告示,上面写着的正是郑家的一条条罪证,其中一条让他最为心惊,指使他人谋害孙仲一家六口。
那孙仲的名字他如何能够不熟悉?不正是那自焚的孙员外一家,如今定义为谋杀桉,那其中的身为同谋的如何能够躲得了。
当初与好友在云上楼风姿卓越,谈吐大方的乔朴,如今在宅子里已经成了疑神疑鬼的模样了。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一走了之,可是每一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