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处理,官人可真是惫懒!”
她心里明白这是杨秉为了让她安心不要多想,毕竟赶出府去也能安置在一处外宅里,她也无从得知。
而且这种事情乃是家事,内宅的事情自然都是交给大娘子处理,虽然说杨秉乃是后世的人,本该是讲究一些人权,可毕竟十几年的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人许多。
赵盼儿觉得眼前的花卉也没了兴致,坐在了水榭的亭台之中,身边的女使故意提高了嗓音道:“你们这些下人怎么这般眼力也没,大娘子盏中的茶汤都已经凉了!”
这是籍此来作为下马威罢了!平日里在府里她们绝对不会如此作态,大娘子一向不喜身边女使和嬷嬷太过跋扈欺侮下人。
吴弗只有将头放的更低了,虽然她心高气傲自认为她的美貌,能够引得男人为她所倾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如今这种心思半点也不敢生出了,即使磕头如捣蒜也无有人动容。
良久后方才听见有人开口,正是坐在那里的赵盼儿:“如今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我也不是恶毒心肠的妇人,第一条路那就是今日之事我全当没有发生,我还留你在这汴京的杨府之中,能够入了我府中为妾那全凭你本事,第二条路那便是由杨家出面在杭州为你说上一门亲事!”
“虽然不会是多么富贵之家,可也是足够护佑你一生殷实,这正经人家的大娘子也胜过了旁人家的妾室!”
这话倒不是赵盼儿有意如此说的,而是在她的心底里是真正如此想的,若是将自己换作了眼前的吴弗,定然不会来趟这浑水。
她若是那等攀附富贵之人,当初就听了欧阳旭的话做了妾室如何会等到了后来方才遇见真正对的人。
吴弗没有多作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听大娘子的话,给我寻了一条好的出路,我愿意选了那第二条路!”
吴弗在心底是千般不情愿的,她从钱塘随着母亲从吴家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心底告诉自己宁愿为名门家的妾室,也不愿做普通人家的大娘子。
她要好好的羞辱当初那些吴家人,可是如今没有了选择,在吴弗看来若是选了第一条路,面前的妇人怎么会如此就放了自己,想必已经选好了买家要将自己发卖出去。
可是她这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盼儿是见过风浪的,她也对自家官人放心,明白他不会对眼前女子动了心。
所以要想进门也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不过赵盼儿心里还是存着一些问题的。
“我听府里的下人来报,说见到你常常去往府外与他人私会,可是有此事?”
这句话可是将吴弗惊吓的全身寒意,自己若是被安上了一个私会外男的罪名,自己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莫要说入府上为妾室了,以后要想嫁出去也都不是一件易事。
在大宋人们对于女子的贞洁是十分看重的,正经家的女子若是有了这样的名声,想要嫁出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甚至一些清流人家,女子传出这样名声来甚至会影响着一家人的声誉,若是有其他女卷也会被牵连着。
可吴弗倒对杨家影响不了,毕竟两家只是远亲而已,若是联系在一起未免有些牵强附会了。
她刚起身就身子一软,今天是将自己出生以来未曾经历心惊胆寒都历经了一遍。
赵盼儿倒不是有意安在她身上的罪名,有时候吴弗的娘俩担心一起出府太过引人注意,所以面见刘嬷嬷的时候都是单独出行少有在一起的。
而跟随的女使又不能随着进入宅子里去,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赵盼儿心里明白这母女二人也没有这样的胆量,敢借此来抹黑杨家,所以说起时有意略去其母,不过她担心会有人背后想要对自家官人动手。
毕竟官场如战场,政敌想要对你用计栽赃陷害想要坏你的名声,这种事情都是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
吴弗哪里还敢隐瞒,所以将母亲的谋划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相比起自身的名声,外院的刘嬷嬷哪里能够比的上。
“我娘亲寻了被杨府赶出去的两位嬷嬷,其中一位卷走我们的钱财逃出了汴京,还有一人留了下来,给我们出了不少的主意!”
她知道这种私下见面定然是十分隐秘的,所以方才没有命人将那院里人带过来,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不等赵盼儿说话,身边的女使就说道:“那就劳烦吴小娘子随着我们一起,将那嬷嬷带到大娘子跟前吧!”
就这样吴弗没有任何的反对余地就被女使带了出去,这府里不乏身子健硕的长随,要想抓住一个府里的嬷嬷实在是一件十分轻巧的事情。
看着吴弗离去的背影,她从一开始就未曾将对方放在心里,真正让她觉得心中慌乱的还是当初在汴京看见的那位吴小娘子。
当初与吴弗相差不多的年纪,论容貌甚至还胜过眼前女子一些,那高门士族出身的气质让她生出了自卑来。
吴弗又如何能够与之相比呢?她口中呢喃着:“吴沅,无缘?”
她这些年里都未曾再听见那女子的消息,听闻她并未婚嫁而是选择了入道,终生选择了一个人。
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