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插手其中,如今的西夏早已经无功受禄夺下了这处富庶地带。
这甘州、沙州、凉州等地都是属于甘州回鹘政权的地带,只要党项人吞下了这块肥肉,来往的贩子接踵而来,将会迅速带动党项的发展。
这些都是杨秉所预知看得出来的,上一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西夏的政权更迭和发展是并不知情的,并没有先知先觉的能力,依靠的都是他远见卓识的眼光。
当初辽国在攻打甘州回鹘时,那时候的他人微言轻想要在朝中发声,让那座上的赵恒对辽国使绊子他也不会应允。
当初御驾亲征和辽人立下了盟约后,便再失去了进取之心,如今胆大的决策他断然是不会应允答应的。
而如今杨秉的提议能够通过枢密院相公的同意,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目标乃是如今并未壮大起来的西夏党项,而不是庞然大物的辽国不需要如此的局促。
如今的大宋想要大肆出兵近乎不可能,如今的太后据传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他当初离京时便在宫中拜见过,面色已然是大不如以前,加之从宫内传出得传闻,恐怕此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值此时机大宋根本没有可能会出兵,官家亲政而太后新丧,便忙不迭的想要兴兵,这朝堂的诸公和天下的百姓不会夸赞官家勤勉,而是觉得恰恰证实了太后和官家不和的传闻。
这大宋乃是以孝治国,父慈子孝乃是人伦大理,若是当今官家并不孝敬太后,对于天下百姓的影响是十分不好的。
要知道天下臣民视天子为君父,若是天下没有了孝悌人伦那么如何让臣民去效忠这赵宋朝廷呢?
王德用明白此事不是能够在此处能够商议的明白的,需要从长计议才是于是道:“不谈此事了,如今当下文瑜是如何看得?”
“那许继你是杀还是,留?”
在他的心里明白此事过后想要继续留下恐怕难了,那戴罪立功也不过是哄骗的话罢了!
对于杨秉如此直接的问询,王德用抚须说道:“许继此人有些谋略,若是因此事而斩了倒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却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了!”
对于他们而言所谓的承诺不过是一句罢了,今日能够在这里许下承诺明日就可以假作一切都并不知晓。
不过听起来倒是王德用惜才,可是若是离了幕府被调往了军中,那许继就意味中被脱离了政治中心,就好比当初从汴京为官调往了地方乃是同理。
这对于许继这样有能力有野心的人而言,无异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意味着仅仅猜忌就毁去了他所有的努力,甚至他有任何不利于大宋的想法都会被王德用所杀,这才是真正的残酷之处。
你不甘心自己的遭遇还需要自己真心实意的满足眼下的一切,可站在王德用的位置去考虑问题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不能感情用事他的任何举措都会影响战局。
他需要将任何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所谓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身居高位自然不可能没有反制对的后手。
这样的考虑并不值得其反复思忖,杨秉若是自己放在王德用的位置之上身为西北的经略使,那么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杨秉此刻并不言语,顿时静了下来仿佛如外面那昏暗沉寂的环境一样,可是在杨秉的内心却是如同汹涌波涛一般宁静的前奏。
如今的他心里,所装着的是如何阻止这西夏这匹饿狼,吞下这甘州回鹘这个诱人的肥肉。
杨秉与王德用一夜未眠,只是倚在塌上心里装载着心事,这并不是畏惧而是心事重重难以将息而已。
如今眼下之事也是紧要的事情,而身为王德用手中棋子的许继难道不知晓吗?
不,这一切他心里都明白,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回绝余地,若是在那件屋里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或者说戳穿了恩主的谎言,他也没有了活路。
他心里并不怨恨,即使知道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他只是怨恨自己时运不济被愚蠢的许义所耽误了前程。
许义跟在许继的身边,半点都不敢拉开半点距离,许义一身布衣而许继已经换上了甲胃和腰刀,虽然他们依旧有着嫌疑,可是想要真的欲行不轨之事,这幕府两侧所站着的都是披甲执戟,还要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的甲士,望着就森寒可怖。
许义唯恐被许继拉开距离被当做身份不明人士,当即斩杀当场,要知道这通行的令牌可是在许继的手中。
许继心里清楚,经略与其说是让他去查暗处的西夏暗探,不如说是将他作为诱饵,那些人会选择通过他去接触到他们想要刺杀的目标。
就在他们离开那座阁楼,走在外院的环廊走道上,便听见一道道传唤声响起:“军令,还有一个时辰即将开拔!”
“军令,还有一个时辰即将开拔!”
声音通过禁军的传唤越传越远,许继看着身后说道:“这是经略,想要告诉那些人时间很紧了,再不出手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自言自语甚至身边的许义都未听见,这些躲在暗处的西夏细作仿佛此刻正在屏息躲在水里,他们即使不探头时间久了也是会死的。
因为西夏那边的命令定然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他们定然是不敢违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