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起来,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不等其他人动手便有人出来,手中拿着的是黑布蒙住了犯人的眼睛。
而囚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法,所以自然也是不做反抗。
他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疼痛传来,只是和他身上的疼痛相比,手腕上的痛楚有些微乎其微,他没有想到皇城司竟然会有如此仁慈的一面,给予了他如此轻松的死法。
他的耳畔传来了“滴嗒”“滴嗒”的声音,就像是自己血液滴在地上一样。
而陈廉目睹一切的他瞪大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刚刚划过歹徒手腕上的分明就是冰刀。
如今虽然并不是冬天,可想要整一点冰块倒不是一件难事,许多有钱人家都会有地窖存储着冰块。
所以夏日也会有一些解暑甜品,而囚犯身上的疼痛还有紧绷的神经都使得他忽略了手腕的冰凉。
杨秉之所以上前,那是他有意想让对方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失去了对周围事情的判断能力。
这也是心理战手段之一就像是在操控人心一样,这样无形之中陷入别人挖给你的陷阱里,如何不让人不寒而栗呢?
顾千帆从司狱之中出来,踱步走在外面面色凝重的说道:“杨秉,做你的对手真的不可掉以轻心,一点疏忽都不可有,可若是一味的谨慎提防却又容易陷入你的布局之中,心思之深远让我寒意顿生!”
这种忌惮之心并不是顾千帆并不将杨秉视为好友,而是人若是立在悬崖边上心里也会生出恐惧的。
杨秉面色不变神色坦然的继续走着,说着:“如今这时局,棋手和棋子的角色也是可以变换的!”
杨秉向来不是一个囿于方寸的人,他的内心已经被锤打的坚韧无比了,有人将他视作棋子,未来的他也能成为棋手操控棋局。
他要走的并不是一条简单易行的道路,所以唯有自己成了棋手方能一展心中谋划。
听到杨秉并未言明的话,顾千帆反倒是驻足在原地沉思,他看着已经踱步走在他前面的那个背影,觉得像是背负着什么可又看不明。
他喃喃道:“杨秉你可莫要忘了你当初的坚守!”
可以说杨秉算是成了他极力像成为而没能成为的人,所以这是他的一份寄托。
杨秉如何不明白一旦入局就只有棋子和棋手两个身份,是没人任何的选择!
……
如果说刑罚带来的疼痛只是肉体上的,可蒙住了眼睛,他的视线之中便是一片漆黑,耳畔甚至没有一点其他声响。
只有自己血液滴落的声音,这种折磨摧残的他的内心,总认为自己会在下一刻会死去,可又在不断的重复。
他本就是亡命之徒,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在无忧洞里他只需要效忠可以得到天下最为美好的一切。
他如此平庸却可以享受到如官家小姐一样高贵女子的侍奉,不会嫌弃他的出身和容貌,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活够了,无忧洞这样的人间仙境怎么能够被朝廷所发现,所以他决心即使是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可是这种折磨就像是钝刀割肉,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他每当有想要崩溃的时候,脑海之中都会想起与无忧洞的一切。
可是“滴嗒”“滴嗒”的声音,却使得他的内心再也维持不住内心架构的美梦一样的幻境。
一下一下的击碎了他内心的防线,他大喊着:“救救我,快救救我!”
这一刻他竟然升腾起了对生的渴望,听到没有人听见一样,他又继续大喊着:“救我,我说一切我都说!”
等到他的嗓子都变得沙哑之时,方才有人来到了他的跟前说道:“别叫唤了!”
随着耳畔没有那“滴嗒”的声音传来,他竟然生出了如释重负之感。
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清外面的一切,只听见有人问道:“说吧!交代一下你们所谓的鬼樊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复刚刚的嚣张气焰:“我知晓的并不多,不过有一点你们称呼错了,鬼樊楼乃是外界的称呼而已,我们实质上应该叫做无忧洞,在无忧洞如我这样的孤魂野鬼还有许多,终年都是不见天日,我们会悄无声息的掳走一些女子,根据女子的身份和家世而定!”
于是他还继续说了一些紧要的事情,可是这些答桉都并不是目前所需要的核心答桉,都是一些外围的消息。
那人说完这一切后便昏厥了过去,这样的心理重负之下终究扛不住。
陈廉问询道:“此事是不是与那章御史家中的衙内也有关,是否将此事上报进宫中?”
当初章衙内之所以被关进了牢狱之中,也正是牵涉进了拐卖女子的桉子里,且又牵扯出一个鬼樊楼,想要出狱自然也就变得遥遥无期。
杨秉摇了摇头,而顾千帆直接说道:“就凭这些口供就要定一个朝廷重臣的罪,岂不是荒谬!”
若是章衙内真的与无忧洞有关,那么章御史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若是禀报进了宫里刘娥也不会因此将章御史定罪。
这定然会引起朝中哗然,为了朝堂稳定即使是真的也需将无忧洞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