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了十年,从小黄门做到了如今。
许久后方才开口说道:“你做的那些勾当,莫非真当我并不知晓吗?一条狗若是失去了忠心,他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
“径王进宫的那一日,官家临终交付于我的事情,你是不是外传给了齐中丞?”
那一日他将此事交由于忠全去行事,就抱着时刻将他作为弃子的打算。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养的狗早就生出了二心,这如何能够让他安心。
于忠全听到后,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叩首说道:“司公我对您绝对没有二心,我之所以告诉齐中丞,那也是为了您所着想,若是当初径王在宫中出了意外,您到时候恐怕也被受牵连!”
雷敬不紧不慢的缓缓道:“那我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小的不敢,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您让我向东我绝对不敢往西啊!”
可是雷敬已经心生杀意了,又如何能够放过他。
他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那上好的茶茗滚烫的茶汤借溅在了对方的脸上,而于忠全却依旧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心中还在想着如何重新回到雷敬身侧,思量着待自己得势的那一日会将自己的屈辱一一奉还。
可是还不等他心中想下去,外面一群皇城司的亲从官走了进来,这些亲从官平日里的职责乃是护卫皇帝出行安全的,皆是军中骁勇军士武艺高强。
不同于皇城卒,茶盏碎裂的同时他们从帷幕之中冲了出来,有两名亲从官护在了雷敬面前,而雷敬则是起身离开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
即使于忠全有所反应,在面前这些皇城司的亲从官时,抬头在一瞬间起身,手刀砍向持刀之人的胳膊。
那人吃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被于忠全抢夺过来,俯身翻滚躲过众人的合击。
他仍然有些不死心的对着雷敬背影喊道:“司公,我绝对没有背叛您!”
可是随着大门被锁上的那一刻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这些亲从官向他冲了过来。
他身子刚刚弓着的时间太久,一个不谨慎身上就连遭数创,不多时一阵哀嚎声在堂中传来,这间汴京的院子里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件命桉。
每一次于忠全来私宅之中面见之时,都会有意隐瞒行踪,所以这里发生了命桉谁也不会知道于忠全被谁所杀?
“给我更衣,我要进宫中觐见太后,还有命人将这里处理干净!”
身边的侍从听到后立刻应了句是,便立刻躬身向前引路。
宫中的内宦见到雷敬都纷纷行礼,如今的雷敬在这内侍之中也只有当初在宫中服侍的钱都知与之堪比了。
长长的官道之上,雷敬享受着周围人的恭敬行礼,前面的内侍说道:“雷押班,太后在延和殿召见!”
雷敬浅浅的笑着应答道:“有劳了!”
那内侍闻声微微侧过身笑着恭敬答道:“我等都需要多多依仗于您,万万无需与我等客气!”
雷敬对于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在这皇城内向来都是看人脸色说话,你若是没有了权势与地位,所有人都恨不得要将你踩在脚底下。
这些今日迎逢着你的,他日便也有可能在你失势之时来瞧着你的笑话。
延和殿内,刘娥如今正在处理着政务,年幼的官家也在身侧。
处理政务如今的她早已经十分熟练了,有些人赞誉她有经国之才绝对不是夸大。
刘娥没有抬头便知道了来人,说道:“你想任这山陵都监?此事可有想好了,此事牵连甚深可要想清楚了!”
雷敬立刻一幅涕泪交零的模样说着:“太后,臣感怀先帝之恩德,如今能够为先帝修建陵寝乃是我尽忠之时,还请太后应允!”
刘娥这个时候,脸上倒是少了一些澹漠多了些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由你担任这山陵都监吧!”
刘娥虽然如今垂帘听政,可是他在外朝是需要依仗着萧钦言,而在宫内则是需要依仗钱都知和雷敬。
作为一直服侍先帝的钱都知,可谓是在这宫内的内宦威望最高,可是他面对雷敬却是选择处处避让,没有丝毫争权夺利的打算,像是真的想要清心寡欲的退居幕后了。
而她也忌惮着雷敬与宫外的萧钦言相勾结,从而架空自己把持着朝政,这是她所不允许的。
她正是看出了雷敬贪财的问题,所以方才有意放出这个消息,果真雷敬终究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主动请命任着山陵都监一职。
就是想要借此机会除去萧钦言在宫内的依仗,可谓是正中他的下怀。
要知道刘娥可不是当初的那个从蜀中而来的妇人了,而是将权谋加点满值宫斗的妇人,能够在后宫一步步来到如今的位置,依靠的可不仅仅是几分姿色而已。
雷敬可谓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在刚刚进入延和殿之时竟然只与太后行礼,而对身侧的官家求熟视无睹。
如今尚年幼的赵祯对此尤为敏感,如今的他尚未亲政,许多的大臣在觐见太后之时,虽然对于他这个官家并不重视,可都还是会向自己行礼,可如今的雷押班完全视自己为无物。
而刘娥像是看出来了身侧赵祯的情绪,处理了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