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这牛家族一千口多人要走得干净了。
而对于这些进入宋境的生蕃,也皆是授以田地,命人教导耕种田地。
没有选择驱逐出境,而且将这些人编以户籍,来年春后这些人都能纳粮交税成为真正的宋人。
奴切就是牛家族中的蕃人,在族内所有人都是区分等级的,桂就是武士,庸就是奴隶。
作为生来就是奴隶的他,在见识过了宋人生活的他,不甘愿一直遭受剥削,在他的眼中宋人中的小吏就是奴隶主,可是宋人的奴隶主就像是天上温和的太阳。
奴切因为干活卖力,所以主人赏赐给了他一个女奴,两人生育了一个女儿。
看起来就像是珍珠一样美丽,他不忍心等到她长大的时候成为女奴,她应该要像天山上的雪莲花一样去呵护。
牛家族从无这种先例没有奴隶敢逃跑,因为逃跑若是被抓住是要剥皮的。
吐蕃本就是农牧结合的民族,耕田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困难。
他的妻子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呆板的女人,身材有些微胖,看到丈夫眼神中开心的神采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从县衙而来的小吏,面对从山上逃下来的蕃人脸上并没有异常之色,也没有过分的殷勤,十分公事公办的态度。
可即使是这样也使得奴切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他的语言天赋还算不错,汉话说得已经达到了能够听懂的程度了。
他恭敬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对于这样的姿态小吏并没有流露出受用的姿态。
而是说道:“你们若是真的要谢,当谢知县之恩!”
他走出门外看着远方说道:“知县一定是菩萨,来解救我们这些信徒的!”
吐蕃传统信仰是雍仲本教,后来佛教传入了吐蕃小乘佛法和密宗结合,方才有了佛教的生根发芽。
显然面前的奴切就是一个佛信徒,他虽然不知道知县是什么,但是明白任何的奴隶主都无法做到如此仁慈,定然是菩萨的指引才江他们引到了这里。
奴切这样的只是一个缩影,随着陆陆续续的奴隶出走,山上的一些奴隶主也开始着急了。
一旦发现有逃跑的奴隶立刻处以残酷的刑罚,且在众多奴隶面前实行,以做到震慑的作用。
可奈何这样的结果,使得更多的奴隶出走,无奈慕江也只能派武士驻守,封锁城寨。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牛家族的组成实际就是十数个奴隶主组成的,而慕江作为实力最强手下武士最多,所以理所当然就是酋长。
城寨之中十数人聚在这里,他们就是牛家族的统权者,当初他们的祖辈也是农民起义军,可是吐蕃分崩瓦解后,在奴隶主死后他们也成为了新的奴隶主了。
在慕江的眼里那些逃跑的奴隶都必须得死,他们都是吐蕃的叛徒,是不可饶恕和不可原谅的。
今日聚在一起,就是在考虑要不要联络其他部族侵犯宋境,所为的就是让宋人官员交出那些逃跑的奴隶。
如果奴隶全部逃跑了,那由谁来供养手下的武士,以及他们挥霍。
所以必须要做到以儆效尤,否则就像是一味毒药不断侵蚀着人心。
毕竟活着就能进入净土,谁还愿意去等待死后。
“不好了阿爸,又有一些奴隶像老鼠一样又开始逃跑!”
这是他的小儿子丁赤,吐蕃如今是没有姓氏的,和汉人文化不同。
慕江眼神之中满是不悦,他将看护山口出入这样的要事交给他都没有处理好,一幅慌慌张张的模样也没有一定和的风范,雄鹰怎么生出来了雏鸟。
丁赤那毡帽下是充满焦急和忐忑的神情,他今夜与女奴欢好,所以根本没有亲自去看守。
如今犯了错自然十分忐忑,他吞咽了口水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弹。
慕江想要训斥,可是却不是好时候只能冷着声说道:“将那些被抓住的奴隶,要亲自剥下他们的皮,就像是处理羊羔一样!”
就在小儿子丁赤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见慕江说:“你亲自动手,我慕江的儿子都应该是勇士!”
丁赤的身子都在颤抖可是不敢违背,只是应了下来后退了出去。
屋里的意见分歧不一,有的人认为需要怀柔认为不能不能得罪宋人,派出使者与之交涉即可,也有激进的人觉得必须予以回击。
虽然众人表达了自己意见后,毡帽下的慕江则神色阴晴不定,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声:“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十几名武士手持明晃晃的弯刀闯了进来。
随着他口中不断报出的名字,那些武士都纷纷向那些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奴隶主砍去。
或许当初的他们祖先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如今肆意挥霍和压榨奴隶,他们也慢慢享受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没有任何的反抗手段,就被闯进来的武士统统杀死。
随着一声声哀嚎声,血洒在了他们面前的长桌上,这幅长桌还是山下宋人的杰作,如今却染上了他们腥热的鲜血。
被杀的这些人都是拒绝出战的,而主动出战的奴隶主是多过反对的人,他不想这些人成为自己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