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赶出府,丢了好生计,“侯爷!你也要秉公办理啊!怎么可以只把我赶出去呢!”
林芝孝平日威风惯了,哪里见过这样,愈发不耐烦,“还不把她拖下去!这样的奴婢留着干什么!”
“夫人!夫人!是你让……”青萝还没说完,已经被刘氏的丫鬟一把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身边的刺总算解决了一个,林昭夕心中略有松活,面上却不显。
林侯爷见林昭夕没有反应,赶紧给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立刻会意,笑着对林昭夕说:“这丫鬟惯于挑拨离间的,让夕姐误会了。娘再给你派个好的丫鬟去……”
林昭夕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夫人,我想自己选。”
等的就是这句话!刘氏连忙接道:“没问题,正巧府里为了宴会招了十个新人,你就从那里面挑个中意的,如何?”
刘氏迫不及待地吩咐身边人,“云桃,你现在就去把人叫上来。”
这十个人虽然是新来的,可都是自己精心选的无依无靠之人,卖身契全在自己这儿,早就训练了段日子,准备着监视各处。
你林昭夕还以为自己选就是好的,但和我指派都是一样的!还以为自己占了天机呢!
林昭夕何尝不知,刘氏能提供给自己选的人,终究都是刘氏自己的,可她想看看,万一依靠自己前世的经验,能选个有突破口的……
她忽然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星柳见林昭夕看见自己,就跟小狗见了主人似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望着林昭夕。
若她真有尾巴,此刻定是甩得飞起来了,林昭夕没忍住也勾起了嘴角,“就她吧。”
刘氏望向星柳,故作姿态问道:“你出来,叫什么名字?”
星柳小跑上前跪下,“奴婢叫星柳,家在京城,上周才入侯府。”
刘氏自然记得她,家里穷,好拿捏得很,“既然四姑娘看上了你,你也要好好伺候四姑娘,往后四姑娘缺什么穿的用的,你要及时汇报给我,明白吗?”
“奴婢明白!”
“嫁妆的的事情,隔两日我会亲自来看的。侯爷、夫人,失陪。”林昭夕福了福身子,无视身后的唾骂,径直离开了小院。
星柳迅速跟上林昭夕,“四姑娘!四姑娘!”
林昭夕没忍住笑了,“没想到咱们还能再见面,还成了主仆,也是缘分。”
“奴婢也很开心!那天见四姑娘,就觉得咱们还会再见的!”星柳小嘴叭叭个不停,“我家本在崇北坊,不过我父母早亡,就到舅妈家讨口饭吃,可惜我舅妈嫌我吃太多,将我卖给侯府了,不过也好,反正我不在乎他们。那云棠还教导过我呢,让我忠于夫人什么的,倒是四姑娘为何选我啊?”
她倒是聪明人,几句话就把自己底说明白了,也表了忠心,顺便还像自己讨个保证,“可能因为你笑得最开心吧,阖府都知道夫人不喜欢我这个嫡女,分到这来只有受苦的份。反正都是夫人派来的,我至少选个别天天给我摆苦瓜脸的。”
“那我保证!我天天逗姑娘开心!就是我吃饭吃得多,姑娘别嫌弃我把你吃穷了就行!”
林昭夕没忍住咧嘴笑了,结果牵动了红肿的脸颊,“嘶……”
星柳连忙上前,对着林昭夕的伤口小口吹气,林昭夕连忙拦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疼就是疼吗,侯爷下手真狠。”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母亲去世后,林昭夕何尝没有争过,换来的也只有林芝孝的辱骂和耳光。
两人回到住处,星柳看着这朴素的闺房,有点发懵。
“可是后悔了?跟了我,说不定真要饿肚子。”
星柳手脚麻利拧了帕子,敷在林昭夕伤口上,“没事!夫人那为了要咱们这的情报,肯定不会短了我的银子!”
这丫头倒是会开笑话,林昭夕问道:“对了,星柳,你既是京城人士,对城里熟悉吗?”
“当然熟悉,我娘还在时,每周要给城里的官宦家送绣品,都要带着我在城里玩玩呢。”
“那你可知道松翠阁?”
星柳声音里带了点欣喜,“自然知道!他们家绵绸湖纱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姑娘想去看布料吗?”
“恩。”
她并没有什么嫁妆单子,要想把母亲的嫁妆都拿回来,是个麻烦事。
松翠阁是郑屹安的产业,更是他的银钱周转处。京城里懂行的官都知道,若是碰上了麻烦事,就到松翠阁买上几匹上好的布料,即可送回去给夫人裁新衣,也能得个让郑屹安出面的引子。当然,多数麻烦交给他的属下就能解决。
今天是十七,郑屹安每月会在此日,去松翠阁视察。
她想去碰碰运气。
前世她知道母亲的嫁妆被吞后,自己哭了好久。郑屹安知道后,不知用了什么通天手段,第二天就把她母亲的嫁妆单子送到了自己手里。可她却听信了青萝的挑拨,以为他这个阉人贪财,是怂恿自己去抢嫁妆。
“都说阉人好利,郑公公天天满身好行头,莫非都是从小妾身上搜刮来的吧?”
林昭夕甚至不敢回想郑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