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和又惊又怒,活了二十多年,还没遇上过这种面对面□□裸的羞辱,一时间,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颤声说道:“秦女士,有……有没有人提醒过你,你这样说话非常……非常不礼貌……”
“礼貌?”秦雪嘴角微扬:“礼貌只是给你们这些底层人向上爬的装饰品,我为什么需要礼貌?”
嵇云川严声道:“秦雪!住口!”
明明喝止的是秦雪,尤清和却不自禁地一震,嵇云川忙走至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去扶住她的肩膀,只感觉隔着薄软的衬衫,她在微弱的颤抖,他脑中突然闪回初见她的那一瞬间,那时的惊惶比之现在又如何?
他将声调放缓:“尤部长,我现在很肯定地告诉你,巨摩的员工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被开除。”
她一双明眸向他看去,见他眉间轻蹙,嘴角微微下沉,明明是一张诚恳的脸,她却不能分辨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却,感觉肩膀上他的手掌更加的有力量,而这一点点温度,是此刻她唯一能感知的触觉。
他的眸光很近很近地打在她眼瞳里:“若是觉得不舒服,今天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的气息更靠近了一些,她稍稍侧开身子,没有说话。
秦雪冷笑道:“云川,你在做什么?怎么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嵇云川置若罔闻,对尤清和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先出去吧。”
尤清和“嗯”了一声,极轻极细,又可怜又委屈。
嵇云川又看了她一眼,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极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了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门“咔擦”的一声响动,嵇云川把眼光移在了秦雪身上,淡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秦雪从沙发上跳起来:“嵇云川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故意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你把我置于何地?”
嵇云川不再看她,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我今天很忙,没有空和你说这些。”
秦雪小跑两步,拦在他面前:“小川,你就这么讨厌我?”
或许是”小川“二字勾起了他以往回忆,他神色有些微微的舒缓 :“尤部长在巨摩待了五六年,工作一直勤勤恳恳,怎可因为这种无稽之谈被开除?”
“她让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就要开除她!”秦雪嘟着嘴道。
嵇云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秦雪,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秦雪一呆,眼眶渐红,一双杏眼被泪水填满:“我不要听,我最讨厌你说这个,你就像个记性不好的老太婆,一直说一直说,说了又要说,好烦好烦。”
嵇云川轻吁道:“秦雪,我们分手四年了,这四年里也并未有过多的联系,我想你应该早就接受了我们分手的事实……当初你要我来巨摩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的仅仅只是工作关系”
秦雪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气鼓鼓地嘟着嘴:“当初是这样说的,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想反悔就反悔,谁也管不着。”
他气笑了,两手一摊:“对,谁也管不着你,但是你也管不着我,你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做出无理取闹的行为,否则,让我生气的肯定是你。”
说罢,他又向办公桌走去:“你快回去吧。”
“小川……”秦雪急得跺了跺脚,冲上来拉住他衬衫袖子,将脸颊靠在他肩膀上,恨恨道:“都怪你!都怪你当初怎么也不肯从美国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惨?被我爸逼着和那个油猪头结婚,你知道我有多惨啊……”
他心中一凛,那的确是痛苦得得让人无法回避的一年 ,对她是,对他亦是。
但,总归过去四年了。
“小川,当时我爸逼我,我不仅自己要死给他看,我还要把那猪头弄死,我找人开车把那个猪头直接撞成了瘸子,我爸才放弃这个念头,小川,我只想好好爱你,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可……可那次以后,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再联系我?也不理我……我真的好委屈……”她一点一点移到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怀里有了温软的一团,暗香蔓延,熟悉又陌生。
与秦雪分手后,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对爱情并不坚定。
古往今来,无论是东方神话还是西方文学,在那人人传唱的莎士比□□诗里,都在赞美着不顾一切、生死忘我的爱情,可要让他放弃自由的一生,割舍掉自己在事业征途中驰骋的快感,去归属到枫威集团旗下,成为枫威集团锦上添花的一朵毫不起眼的花瓣,又怎能心甘情愿去屈从?
他的每一步都应该为自己而走,他创造的光辉应该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光辉,不戴任何头衔。
在四年前秦父秦望东逼迫自己女儿嫁与他人时,嵇云川忽然明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分界点。
过了许久许久,秦雪感觉自己双臂一暖,是他的体温,她一颤,眸光闪闪,带着动人的期盼:“小川,回来吧,在你面前,我一定很乖很乖,比猫咪还乖。”
话音落,胸前一空,嵇云川将她缓缓推出自己的怀抱 :“我和你在四年前就分手了,我现在对你并没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希望你不要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