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吴夫人会好好处罚这丫头一番,哪知吴夫人闻言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赶紧下去吧!日后莫要再如此。”
巧儿赶忙爬起来,唯唯诺诺应了一声,转身便溜走了。
莫小小看的险些惊掉大牙,这吴夫人也太好脾气了吧?
看出莫小小脸上的疑惑,吴夫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无奈:
“这是我出嫁时母亲送给我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对他们宽容了些,让姑娘见笑了。”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莫小小不好插嘴,便不置可否的在吴夫人面前坐了下来。
一旁的陈大牛却并没有再缠着莫小小,反而主动走出去站在了门口,反手关上了房门。
莫小小心头一暖,若不是受了伤,她的大牛该是怎样让人移不开眼?
“姑娘,敢问这包究竟是什么人绣的?”
莫小小才刚坐下来,吴夫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莫小小心中存疑,自然不会直接说出云娘来。
“怎么?莫非这包有什么问题?”
见她误会,吴夫人赶忙解释:
“倒也不是,只是这绣法我曾见过,那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只是听说后来那人遭了难……”
说到这里,吴夫人赶忙止住话题:
“若是姑娘能告诉我这绣品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本夫人定有重谢!姑娘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恩人之手?遭了难?
莫小小狐疑的看着她,见她目光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
“恕小小直言,夫人说的这样含糊不清,实在不像是坦诚的样子。”
吴夫人一怔,双手紧紧绞着帕子,轻轻咬住了嘴唇。
犹豫了半晌,她才终于道:
“实不相瞒,几年前我曾陪同夫君进京赶考,哪知病倒在路上,差点丧了命。好在遇到出城上香的一位夫人搭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这绣法,便是我在那位夫人那里见到的,据说天下间会这种绣法的就只有她一人,外人只觉得好看,却看不出门道来,我当年也是听了那位夫人仔细讲了里面的关窍才明白过来。”
说着,她一脸缅怀的拿起那只挎包,小心翼翼抚摸着上面的那支海棠,指着一处道:
“你看,这些线都是藏在里面的,会让这些秀出来的东西更似活物。只可惜我当时身子弱没能学会这针法,后来……”
说着,吴夫人眼眶泛红,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后来,相公高中,我跟着相公回了五丰县,那位夫人……却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莫小小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又是这样的美人垂泪,便伸手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夫人莫要伤心,过去的便过去了,那位夫人能知道有您如此惦记,应该很开心。”
吴夫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伸手接过帕子,正打算擦干眼泪待看见那上面绣的东西,瞬间愣在了那里,眼泪流的更凶了。
“夫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莫小小在一旁看的不知所措,这怎么还越哭越凶了呢?
“姑娘,求求你告诉我,这绣品究竟是谁绣的?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我……”
莫小小看了眼那张帕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背包,面色不由凝重起来。
这些明明是云娘绣的,若是真如吴夫人所说,莫非云娘就是当年救她之人?
那她这样,是不是给云娘招惹麻烦了?
云娘的身份不简单,也定是见不了光的。
正不知该怎么做时,那边吴夫人却已经止了哭声,她强忍眼泪坐直了身子:
“瞧我……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这怕是巧了。她明明就已经……又怎么可能是她呢?若果真是她,那她平安活着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莫小小听的,说完这些,她便释然的将那只挎包推了过来。
“姑娘……这帕子脏了,我……我要不然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红了脸。
莫小小知道她这是舍不得,想要留着做个纪念。
只是,若云娘真的跟她相识,那这帕子留在她手里就太危险了。
“还请夫人见谅,这帕子是小小的贴身之物,怕是不能留在外面。”
吴夫人面色一僵,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将帕子还了回来。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莫小小也不愿再多留,直接辞了吴夫人便起身离开。
楼下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莫小小辞别钱二爷等人,便同几人一同回了店铺。
铺子里静悄悄的,此时月上中天,再出城显然是不可能了,好在被褥都是现成的,房间也足够,众人干脆决定住下来。
云娘选了角落里最安静的一间房,此时只有她的房间还一灯如豆,窗户上映出她身影,一如既往的在绣着什么。
莫小小拧眉沉思,陈家,究竟是什么人家?云娘,又有着什么秘密?
京城……京城……姓陈……
若真是有名的望族,这一两年出了事的,她想要打听怕是也不难。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