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些狗东西还真是客气啊,一下子给咱们送来这么多果子!”
城墙下,虎子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被带走的青龙帮嘿嘿笑出了声。
“走吧,活儿还没完呢。”
钱二爷眯眼打量着四周,见有人悄悄从人群中隐了下去,随即转身离开。
“唉!二爷,这……这果子可咋办?”
虎子一边快步跟上,一边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钱二爷根本不理会他,径直去了衙门的方向。
衙门口,当值的官差看见他急忙迎了上来:
“二爷!您怎么来了?县太爷正在处理案子呢!”
钱二爷摆了摆手,抬脚就往里走:
“不用管我,我自个儿转转。”
整个五丰县,能自由进出县衙,还能随便转转的怕只有他钱二爷一人了,偏偏衙门口当差的都习以为常,笑着将人迎进去便重新站在了衙门口。
虎子笑着跟当值的官差打了招呼,态度亦是十分熟稔。
“二爷,咱接下来做什么啊?”
进入衙门,虎子紧走两步到钱二爷身后,小声问了一句。
照旧,没有任何回复。
一路畅通无阻,钱二爷径直去了大堂后面,前面果然已经热闹起来。
吴县令“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底下青龙帮的众人见是来真的,纷纷傻了眼。
“老……老爷!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我们不就是去山上摘了些果子,怎么……怎么就是强抢了?”
领头那汉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们虽然是叫青龙帮,在这五丰县也是有些头脸的,平常也就帮赌场收收赌债什么的,可对上官府,那就是小虾米啊!
“山上?那你倒是说说,去的哪座山?”
吴县令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这群人,心里却在腹诽,不就是一些果子,老二怎么掺和进来了?他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就……就是莫家村后边的华峰山啊!”
众人一头雾水,原本以为这次就是件极轻松的事儿,他们拿了孙二少爷的银子,就摘些果子而已,怎么还闹到官府来了?
“那就对了!这山上的果子可不是无主之物,听说你们摘果子的时候有人阻止了的?”
领头的汉子一愣,突然想起那几个村民来,心里顿时意识到不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吴县令惊堂木又是一拍,两旁的衙役顿时厉呵:
“说!”
汉子浑身一个哆嗦,赶忙磕磕巴巴道:
“是……是遇见了几个人……”
吴县令见他眼神闪烁,便知道来告状的人所言不虚,大手一挥便有人捧了纸笔过去:
“既然如此,就签字画押吧。”
“啊?”
众人顿时傻眼了,赶忙跪地哭求: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们真的只是摘了几个果子啊!”
大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吴县令不悦的皱了皱眉,正待发作有人轻轻走到他身后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大堂后面的钱二爷顿时坐直了身子,微微摆了摆手:
“去盯着,大鱼上钩了。”
大鱼?
虎子眼睛一亮,赶忙瞅紧了大堂上跟吴县令耳语的那个衙役。
只见吴县令皱眉听了一会儿,冷冷瞪了那衙役一眼,衙役便悻悻的退了下去。
虎子连忙跟上,悄悄尾随着衙役一路出了县衙。
再说公堂之上那几个青龙帮的人见有人突然出现,还以为要得救了,顿时止了哭声。
然而,吴县令非但没有改变态度,反而更坚决起来:
“不就摘了几个果子!呵!若是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摘了有主之物也就算了,明明有人阻止你们还仗着人多肆意妄为,那可就是明抢了!来人!各打二十大板,官入监牢!”
吴县令原本还没那么生气,可就在刚刚,竟然有人敢塞银子给他!
他贫苦出身,好不容易才中了举,一心要做一个好官,最厌恶的就是那种贪污受贿之人。
青龙帮众人一听这话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有领头的汉子抓住了关键,大声高呼:
“大人!那明明是深山老林,小人实在不知怎么就成了有主之物?”
这话可是问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不光青龙帮的人,就连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满脸好奇的看着吴县令。
吴县令并没有多言,反而是堂下的李主簿慢慢站起身,从桌案上拿出了一张契书:
“莫家村后面的那座山,早在一个月前就租给了莫家村陈姓村民,是以这山上的产物自然是有主之物。”
“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青龙帮众人彻底软倒在地上,哭声求饶声就更大了。
吴县令冷冷拍了一下惊堂木:
“退堂!”
一个小小的案子,连报案之人都没有出现就已经结束了。
吴县令才刚走出大堂就看到了等在后面的钱二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呀,怎么突然想起来管这种闲事了?”
原来这报案的人正是钱二爷,要说吴县令和钱二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