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他,我真的没事。”
歇了一会儿云娘脸色已经好看了些,没有先前那么惨白。
莫小小这才不放心的将她托付给王杏花:
“嫂子,麻烦你先看着娘,我去看看大叔怎么样了。”
王杏花被吓的有些愣愣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听到莫小小的话才赶忙点头蹲在云娘身边。
莫小小疾步走到张富贵身旁,他怀里正好接着倒下来的猎户。
不由分说解开猎户的上衣,莫小小一看就知道他腹部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又崩开了。
“我去找些药草!”
莫小小急忙走向一旁的林子,陈大牛见状赶忙跟了上去,生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
王杏花虽说是扶着云娘,倒不如说是依偎着云娘。
那头大虎就这么在她面前,甚至连那双眼睛都没闭上。
“云……云婶……这……这真的是……是老虎?”
云娘见她吓成这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别担心,一箭穿喉,它已经死了。”
说完,她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猎户的方向,先前他射过来的那一箭她看的清清楚楚,那身影似乎同记忆中的某道影子重合。
一箭穿喉,这是他最擅长的把戏。
他说,只有这样对方才能死的最快,不会对再有任何威胁。
一晃多年,记忆中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甚至好多次都以为自己记不起他了。
可当年他第一次出任务买回来送给她的那根银簪,即便再困难她也没有舍得卖掉。
那是他缠着做银簪的匠人教他亲手做出来的。
可是,那个人终究还是离开了……
心神一阵恍惚,等再回过神莫小小已经跟陈大牛一起找好了药材,将捣烂的药汁涂在了猎户的伤口上。
猎户只是身子虚弱,那一箭用尽了全力才一时虚脱栽倒在地上,此时休息了一会儿也已经缓过劲来。
见大家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出声劝慰大家:
“别担心,我只是没力气了,一会儿就好了。”
莫小小见他的伤口只是裂开了,并没有先前受伤时那么严重,等敷上药汁没多久就已经不再流血便也松了口气。
“大叔,您怎么在山上?”
这些天猎户一直在陈家养伤,同时也负责照顾几个孩子,他们忙碌了这些天除了每晚吃饭的时候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猎户勾唇一笑,脸色还透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
“我总不能一直在你家当废人一样养着,这几日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便想上山来转转,好在遇见了你们。”
陈大牛听他这话眸子闪烁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
“还好有大叔,您这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们的性命了。”
猎户微微摆手:
“谁救谁的命哪里说的那么清楚,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说着,他的视线遥遥看向远处的云娘,两人视线不经意间触碰,又纷纷避开来。
莫小小看见这一幕,眼珠子不由转了转,看起来似乎有些什么情况啊……
眼神在猎户和云娘身上流转了片刻,一个念头在心头划过。
莫小小还没来得及将那个念头抓住,张富贵就已经率先开了口:
“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大叔能不能起身,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没事,我能走。”
猎户在张富贵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伸手捂住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还是我来背您下山吧。”
张富贵有些不放心,猎户却一把推开他:
“不必,快去把你们摘的果子背上,你扶我一把就好。”
张富贵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果子,又看了看受了伤的猎户,最终还是摇摇头:
“果子等回头再取,我还是先把大叔送回家。”
猎户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大虎,沉吟片刻才又开口:
“也罢,先前有这畜牲在,林子里的其他野兽怕是都躲了起来,这几日山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你们等会儿再来取就好。不过……”
猎户话音一转,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头老虎:
“这可是个好东西,你跟大牛带上它速速下山,趁着还没死透拉到县里去卖,抵得上你们在这里捡一年的果子。”
莫小小听得也是眼睛一亮,据说老虎全身都是药,又因为它太过凶猛极为难得,说不定它真这么值钱!
“对!张大哥,大牛,你们快抬上这头老虎,咱们下山!”
一听有银子,莫小小先前的恐惧一扫而光,眼睛都亮了起来。
王杏花也是不可思议的连连咋舌:
“我嘞个乖乖,云婶,这大虎真这么值钱?”
云娘看了眼面前毫无声息的老虎,扶着王杏花的胳膊站起来:
“他说的没错,先别管果子了,把他弄下去再说。”
这样一来几个人都有了精神,莫小小给猎户找来一根木棍,看她支撑着能走才放了心。
陈大牛和张富贵一前一后抬起那头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