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乃至华夏,有两个地方的门槛最难踏入。
一是位于二环以内某些巷子的四合院,它们是顶级豪门的宅院,例如秦家大院、杨家大院等。
二是红墙高瓦里某些独栋建筑,它们是大佬们的办公场所。
身为杨家家主的杨国涛,是大佬之一,在红墙高瓦的大院内拥有一栋独立办公的建筑。
一般而言,不要说有人踏进那栋建筑与杨国涛见面,哪怕想与杨国涛通电话都难于上青天。
因为,按照正常程序的话,所有打进建筑的电话,都是由杨国涛的秘书先接,然后向杨国涛汇报,杨国涛视情况看是否需要亲自接电话。
九点钟的时候,杨国涛如同往常一样,批阅着一些重要的文件,手中拿着一份近期开会的红头加密会议纪要。
与此同时,杨国涛的秘书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一脸凝重地放下电话,轻轻敲响杨国涛办公房间的门。
“进来。”
杨国涛闻声,知道是秘书在敲门,头也未抬地说道。
“XX,刚才纪~检的吕~书~记打来电话,说军方的王虎成军~长,亲自到纪~检部门实~名~举报杨琨同志。”
秘书进入房间后,站在距离杨国涛三米远的地方足足等了好几秒钟,看到杨国涛抬头示意后,才语气凝重地开口汇报。
嗯?
杨国涛的瞳孔陡然放大,脸上涌现出一抹惊疑,问道:“他举报了些什么?”
“根据吕~书~记所说,王军~长举报杨琨雇凶绑架、杀人,而且与黑~势~力勾结,人证、物证确凿。”秘书继续如实汇报道。
唰!
再次听到秘书的话,饶是杨国涛身居高位,早已做到喜怒不流露在脸上,但依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以至于脸色猛然一变。
震惊、凝重等情绪迅速在杨国涛的脸上闪过,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正常,不动声色道:“告诉吕~书~记,严格按照党~纪~国~法处理,绝不姑息!”
“是,XX。”
秘书恭敬领命,然后有些心惊肉跳地离开了杨国涛的办公房间,心中却是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会震动朝野,而且很有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
当秘书离开房间后,杨国涛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眉目之间充斥着怒意和凝重,还有无法掩饰的担忧。
尚且连他的秘书都预感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何况他本人?
半分钟后,杨国涛面色阴沉地拿起桌上一部红色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中传出了杨万年的声音。
显然,杨万年对于自己父亲办公室的电话并不陌生,而且因为办公室里没有人,没有称呼杨国涛的职名。
“刚才我的秘书接到纪~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军~方的王虎成去实~名~举~报了杨琨,说杨琨雇凶绑架杀人,证据确凿——你知道这件事吗?”杨国涛开门见山地问。
唰!
没有回答,电话那头,杨万年惊得脸色一变,心中掀起惊涛巨浪,以至于直接愣在了哪里,忘记了回答。
“爸,我还没收到消息。”
足足过了好几秒钟后,杨万年才从惊骇中回过神,做出回应。
“那你知道杨琨做的这些事吗?”杨国涛语气低沉地问。
“爸,关于这件事,我知道一些。”
察觉到杨国涛语气中蕴含的怒意,杨万年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敢隐瞒,“昨晚,杨琨曾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能这么做?而且,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汇报?”
得知杨万年昨晚竟然动用手中的能量帮助杨琨,杨国涛顿时勃然大怒,接连出声质问。
“我……我当时没有彻底掌握清楚情况,只想着顾全大局……”杨万年嘴巴泛苦地解释。
然而——
不等他的话说完,杨国涛便怒声打断:“顾全大局?我看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
杨万年张了张嘴巴,却无言以对。
昨晚,他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仕途和性命,同时不让儿子失去家族的支持,没敢给杨国涛汇报儿子的事情,私做主张,动用手中的能量去帮助儿子,却没有想到最终会沦落到这样一个结果。
他昨晚的决定未能救下杨琨,反而会让杨家受到巨大影响,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纪~检那边应该没有派人去带走杨琨,你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个人行为,与你无关,与杨家无关!”就在杨万年心头沉重的时候,杨国涛再次开口了,语气毋庸置疑。
“爸,我知道了。”
杨万年轻声做出回应,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完了,不但要丢掉仕途,而且还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是丢掉性命!
他也知道,杨国涛这般果断的做出决定,是从大局出发,保护整个杨家,相当于刮骨疗毒!
杨国涛没再说话,而是恼火地扣掉了电话,力度极大,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个细节彻底地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愤怒以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