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至月末,贾赦,贾琏一路乘船而回,意气风发。
虽然没逮到贾环,不过也是办了一件大事。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收货那是相当不错。
入夜,京城马头上。
“快,快点!”
“笨蛋,走这边!”
“都麻利点……”
十几个小厮从船上往下抬箱子,踉踉跄跄,其中一个小厮不甚被脚下石块绊倒,箱子重心不稳顿时“噗通”一声歪在地上,哗啦啦……
借着月光,满满的一堆白花花耀的人眼花缭乱。
管事上去就是一脚:“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赶紧滚起来,少一个子打死了事!”
……
贾母住处。
贾赦正满脸正气的唾沫星飞溅:“我们去时里面闹得正厉害,当时我就很不满意,特意找上领头的锦衣府刘堂官,说‘你们如此行事可不行,不说当今太上皇,皇上最是仁义至孝,还特意下了旨,免了老夫人等一家老弱妇孺的罪过,就是我跟北静王爷也是万万不让的。’”
“他们这才收敛了一些,那刘堂官虽满脸不甘心,但是有我跟北静王在一边,也不敢放肆,随便搜了搜外宅也就罢了,内宅虽有些茶毒,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之事。”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她们家老夫人呢?”
贾赦摇头道:“不太好,我跟琏儿进去请安,那时老夫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听说后来又醒了,我们没敢再进去打扰……”
“如今甄家大房那边已经是完了,甄有为把罪都领了,两手空空贬去了辽海那边,两个儿子也问了罪,所幸没什么大碍,二房倒是没什么牵连,只是家产抄没,宅子田亩封了,只还有几亩祖产,往后日子大概是艰难了。”
不提贾赦在贾母院中交代事情,凤姐院子,贾琏也在交代。
二人几个月没见,小别胜新婚,无奈,贾琏外出的这两个月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眼下实在是身虚体虚心虚肾虚全身都有些发虚。
所以今天的贾琏在凤姐面前格外老实,很正人君子。
“多亏我跟大老爷去的及时,否则别说他们家的那些财物,就是我们家放在那的五万两银子也一并抄了去了!”
凤姐眼睛一眯,笑道:“那你们拿回来了多少?路上又花了多少?”
贾琏讪讪笑道:“路上一路急行,船都没下,哪里花了多少……”
“哼,大老爷带回来的那四个丫头哪里来的?”
“这个……老爷的事我哪里管得着?”
“你没带回一两个来?这次又安排在哪里了?”
二人正说着话,贾政小厮来传话,叫贾琏过去一趟。
贾琏笑了笑,赶紧起身去了。
……
不一会,贾琏垂头丧气又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本账册。
贾政要他明天马上搬来的东西去还给林家。
当然,他也不是很慌,毕竟当初得到林如海不仅未死,反而高升都察院左都御史消息的时候就有准备了,他不过拿了区区两万两,这次去甄家一趟又捞回来了,正好补上。
“叫你做什么去了?”
此时,凤姐已经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温了酒,夫妻二人相对而坐,平儿在一旁倒酒。
贾琏叹道:“林姑父家的东西,二叔要我明天一分不少的还回去。”
凤姐一愣:“不是没记账吗,这么多,有个什么数?”
贾琏把手中账本“啪”的一下放在桌上,冷哼一声道:“这账本贾环收着呢!林姑父一直看重他,我猜这次贾环肯定知道实情,他们偏偏瞒着我,等着看我笑话呢!”
末了,贾琏自己狠灌了一口酒:“竟把我当猴耍,真是气死我了!”
凤姐拿起账册面无表情的翻看了几页,因为管家的缘故,多多少少认识些账目上的字,一看之下顿时满脸不自在。
“明天就要还回去?”
贾琏又吃了口酒,道:“二叔吩咐明日一早就去,待会我去查查账目,我听说吴新登又被贾环发配去胶州路了?如今是谁在账房那边管着?”
凤姐眼睛微微转了转,笑道:“是,林之孝暂时管着,不过你也知道,吴新登前不久回来了,管了一段时间,期间难不保……你还是去看看,好有些准备……”
“什么!他还管过一段时间?”
贾琏闻言顿时站了起来。
凤姐忙道:“怎么?之前不一直是他管着账房吗?”
贾琏急道:“这奴才手长着呢,在林姑父家里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连我都一是一二是二,其实暗中做了不少手脚。”
凤姐一听心中顿时乐不可支,面上却急急道:“那可了不得了,你快去查查,看那奴才有没有做手脚……哎,只是那奴才如今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
于是二人也不吃饭了,带着平儿急匆匆来到库房。
“二爷,二奶奶,这么晚了……”
贾琏急忙打断道:“林家拉来的那些放在哪?”
林之孝忙道:“就在那边,前些天……”
凤姐忙打断道:“你把库房钥匙给二爷,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