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林府那管事的?”
“回三爷,小的马四,在老爷面前伺候十几年了。”
贾环点头:“很好,把姑父得病前后的事详细说下,一点不要落下!”
“是这样的……老爷那天夜里突然发了疯一样胡言乱语,见人就打,还伤了刘姨娘,再后来渐渐不省人事,昏在床上。”
“可有请人去看?”
“请了,大夫也瞧了,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医也看了,青城山上的道士也找了,大法寺里的大和尚也去了,法事也做了,都说不中用,最后还是封管家不知用了个什么法,终究稍稍稳住了,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究竟现在怎样小的也不敢说……”
听着像是中邪祟了,看来自己得去找贾敬那老神棍想想办法。
想罢,贾环赶紧去黛玉屋里安慰了几句:“姑父应该是中了邪,想来无大事,我去玄真观一趟,你抓紧收拾东西,紫娟,你去找香菱,茜雪叫她们也收拾一下,我回来咱们就连夜出发!”
“这么急?外祖母说明日……”
“耽误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跟老祖宗说下,咱们先走,琏二哥在后面慢慢追吧。”
“好……”
出了二门,叫上舅舅赵国基驾着马车一路风急火燎的来到城外玄真观。
“敬老爷呢?”
“老爷正炼丹呢,已经吩咐下来,万万不能打扰,三爷您看……哎幼!”
“滚一边去吧你!”
那小道童比贾环年纪还小,留着总角,贾环上去二话不说就推他了一把,小道童往后歪歪斜斜趔趄了好几步,终究没有坚持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歪了,小道童依然敬业:“三爷,不行啊……”
贾环哪里肯搭理他。
“彭彭彭!”
“开门开门!”
“敬师兄赶紧来救命……”
“轰……”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大地微微震颤,门窗被震得猎猎作响。
“环小子,你给我滚进来!”
“额……您没事吧?”
丹房里面,一片狼藉,硕大的青铜鼎歪在一旁,顶盖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哦,在屋顶上的柱子里斜插着。
贾敬头发倒竖,满脸漆黑,头顶似乎被瓷片等击伤,有鲜血流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些地方还隐隐冒着青烟。
“快,快,师兄您的衣服着火了……”
“无妨,炸炉了而已……”
贾敬很澹定的伸手直接把衣服上的火焰抓灭了,看的贾环一阵手疼。
“师兄,我打扰你炼丹了?”
“不关你事。”贾敬摇头叹道:“炉里面的温度太高,承受不住,白瞎了我一炉子好材料。”
“既然承受不住,何不开个孔减压?”
贾敬出了门,坐在门前一旁的石凳上叹道:“开口温度又达不到,这中间的度很难掌握……对了,你今儿来干嘛?”
贾环忙道:“扬州的林姑爷中邪了,他……”贾环把林如海症状说了一遍,贾敬沉思半晌,扶着胡须道:“倒像是被人中下了小鬼邪祟。”
“有什么办法能治?”
“你理会那些作甚?这几日打坐吐纳没有落下吧?”
贾环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天天不吃饭也先做那个!”
贾敬点头道:“如此就好,虽一时半刻见不得成效,然长年累月下来,先天之气到了一定火候,你就明白了。”
“师兄,你有没有驱邪的法器什么的?我最近要出去躺,借我几个防身如何?”
贾敬皱眉道:“你还是要去理会那些凡尘俗世?”
贾环叹了口气道:“实在是我年幼时被人拐卖去了扬州,林姑父救我一次,今若不去一试,怕今后心中难安。”
贾敬无奈点头:“也罢,既然是你心中执念,你就去吧……”
“师兄你答应了?太好了!”
贾敬挥了挥手:“管住你的人也管不住你的心,你只记住,修行不能落下。”
“好……”
贾环刚走两步,突然记起一事:“师兄,东西呢?”
贾敬疑惑:“什么东西?”
“法器啊?”
“什么法器?”
“克制邪祟的法器啊?”
“我没有。”
“那我去了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试一试,求个心安吗?去吧,否则容易留下心魔,对修行不利。”
“我这么去了能干啥?”
贾敬笑道:“傻小子,先天之气克制一切邪祟鬼魅,你虽没有大成,却也不是区区邪祟能沾染的,度一道气过去,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师兄,我还是不太放心,听他们说请了不少和尚道士作法,效果不大,你多少给点东西,让我壮壮胆也行啊。”
“好吧,接着!”贾敬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炳一尺小剑,丢给了贾环。
“此纯阳剑乃万年桃木精所炼制,大唐贞元年间纯阳真人飞升前留下的,你拿着吧,算是提前传给你了。”
万年桃木剑?
纯阳真人吕洞宾?
贾环接住,仔细看了看,小小剑身上果然